宁采臣急忙将书本收好放在一边,宁母将几碟菜肴放在桌上。
“娘,你不用这么辛苦,这些东西太费功夫了,做些简单的就好了。”
宁采臣一看这些饭菜,便知道所费心思不少,语气埋怨的看着宁母,这不是让自己难受么。
“只要你好好读书,为娘再怎么受累都是值得的,快些动筷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宁母说完之后,便离开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宁采臣见状心下叹息一声,拿起筷子吃起来。
饭后,宁母自来收拾,不让宁采臣忙活,只让他专心念书。
宁采臣无可奈何,只好继续读书,就在正午时分,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伯母,采臣在家么?”
一个脸色蜡黄的俊秀书生来到门前问道。
宁母开门一看,是宁采臣的同窗沈公子,略一皱眉,这沈公子的名声不太好,本想说人不在家,但是宁采臣却先一步走了出来。
“子川,你怎么来了?”宁采臣疑惑问道,这子川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好似上了元气一般。
这沈子川乃是金华城大财主沈老爷的四子,虽是出身富户,但是却平易近人,没有太多的架子,与宁采臣更是知己好友,平时没少在生活上帮助宁采臣。
宁母见到宁采臣出来,便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屋里。
“采臣,你跟我走,这件事非你不可。”沈子川见到宁采臣,一副看到救星的样子,拉着宁采臣的手就要出门。
宁采臣虽是疑惑,但看着沈子川焦急的样子,便跟着他出了门,临行前朝着屋内喊了一声,算是跟宁母交待去处。
沈子川拉着宁采臣上了马车,等到马车前行之后,宁采臣这才问道:“子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焦急?”
“采臣,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都怪我鬼迷心窍,打什么赌呢,现在好了,让那些脏东西缠上了,采臣,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次一定要救救我啊。”
沈子川紧紧抓着宁采臣的双手,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宁采臣见他如此模样,细细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沈子川因为与人打赌,三日前的深夜竟然孤身一人去了郊外的兰若寺。
那兰若寺在二十年前就被烧毁,只留下几间残存的殿宇,宁采臣曾听闻这寺庙烧死过很多人,以致于冤魂不散,成了一处十分著名的鬼寺。
“子川,你怎么就去了兰若寺呢,那地方诡异非常,行商客旅路过那里都不会留宿,你倒好,竟然还主动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沈子川闻言也是后悔不已,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今能救自己的恐怕唯有宁采臣了。
“子川,我不过一介书生,哪有什么法力帮你,城中的白泉观不是有位清泉道长么,法力深湛,让他帮你不是更好么。”
沈子川闻言脸色却是十分古怪,宁采臣见状,脸色一变道:“难道清泉道长也没法子?”
“清泉道长进寺庙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尸体昨日被人发现丢在了郊外,全身血肉都没了,只剩下一张皮。”沈子川眼神惊恐的回想道,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采臣,我知道你身上有不一样的东西,一定能帮我,采臣,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宁采臣闻言略一皱眉,他身上有玄异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外,再没有外人知晓,后来还是因为当年一件怪事,无意间被沈子川看到了。
后来沈子川才不遗余力的交好宁采臣,更是暗中帮助了他不少,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宁采臣一个平凡农家子才进了城中有名的“闻则书院”。
沈子川虽是有些功利,但为人处事却很是到位,这份情宁采臣一直记在心里,如今见到好友受难,宁采臣思索再三后便答应下来。
“子川,这件事我也没有太大把握,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还是尽早请一个得到高人前来。”
“是是,家父已经派人去临城玄心观请人,但一时半会回不来,采臣,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沈子川连连点头,心下顿时一松,缓缓放开抓紧的手,他心中十分相信宁采臣的能力,当年那么凶狠的恶鬼都被宁采臣一记红光杀了,这回的邪祟甚至还不如它。
二人乘坐马车,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一个红墙绿瓦的庄园前。
“少爷,到家了。”
沈子川闻言掀开门帘,当先下车,宁采臣跟着沈子川刚走进大门,就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森之气,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浓重,等到沈子川来到自己的房间后,宁采臣脸上一派凝重。
“采臣,怎么了?”
沈子川看着好友的模样,心下一紧,急忙站到宁采臣身旁。
“子川,这个瓷瓶是从哪来的?”宁采臣伸手指着博古架上一个漆黑锃亮的双耳瓷瓶。
“哦,这是我从集古轩买来的,说是前朝有名的黑瓷,我看着不错就买了下来,花了我足足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