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要不要的了。
萝卜菜,萝卜苗,间苗后移栽的菘菜秧子,早把种子钱赚回本了。
“乖孙哟,你不给芦菔扎起来,它不得跑了啊?”
“您以为是人参挂红线呢!跑不了,它没长腿。”
“土地爷也不稀罕咱的菜了么?全大燕独一份哩!”
“土地爷稀罕的是我这个人。”
“这倒是,我家峰哥儿最俊哩。”
钱老夫人是地主家的闺女,对于种田,算是老一代的赵括,闹些许笑话,听过也就过了。
“祖母,咱们不是回祖宅祭祖吗?这么说说笑笑的,可以么?”
钱锋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个悲戚庄重的日子。
“窦道长说你熬过了十四岁劫难,就是大富大贵的命,一生顺遂无灾难。
你和丫头片子都好好了的,我还有啥愁的。
再说,我答应你死鬼祖父,来见他都得笑着来。今年,我就笑着来看他们了,他还能不满意不成?”
所以你找了话头,一路讲个不停,就是为了掩盖你心中的疼痛?
祖母,你这是何苦呢?!钱锋心疼。
“祖母,我祖父长的好看不?您当年咋看上他这么个穷当兵的呢?”
钱锋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你祖父啊,他除了是个当兵吃军粮的以外,我还真挑不出来他哪点不好。”
老太太的爱情貌似很甜蜜,回忆都是充满了温情。
“那是您大度呢,你就是我祖父顶顶贤惠的妻子。您不贤惠大度,哪有我三叔四叔的问世机会。”
“你说你,越发没大没小了,还敢编排起你祖父来了?告诉你,小子哎,你祖父才是真好人,真善人呢。”
“那该不会是我祖父做慈善,才把您给娶了吧?……”
一声急促马嘶,马车刹停。
“老夫人,大少爷,有人晕倒在咱车前。”
刘陵的声音带着几分凶狠。
碰瓷!碰上碰瓷党的祖宗了。
钱锋急忙下车。
只见管家尹牟,被个十来岁的高壮少年紧紧抱着。像个无尾熊一般,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不下来了。
另一边,血迹斑斑的老人伏地不动。
“大少爷,我这,我这……”
尹牟哭笑不得,他不比这个熊孩子高多少。
“姥爷流血了,睡觉了,峰子怕怕,峰子饿饿!姥爷流血了,峰子怕怕,峰子饿饿!姥爷睡觉了,峰子饿饿!峰子饿饿!……”
这是个纯白的人,保持着真正的初心。钱锋不由得蹲下了身,伸手去探老者鼻息。
“抬上车带走,还有救呢。”钱锋命令道。
看着捡来的祖孙二人,钱锋无限鄙视自己:碰瓷党的祖宗有这么好碰到么?!
——————
“三叔,四叔,给这祖孙俩安排个屋子住吧。路上捡的,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钱锋挠头,他这辈子第一次捡东西,还是自带馈赠礼品的。
“仓房空着,这位公子可能住的?”
钱叔不敢确定这锦袍绸缎的高壮少年,能否克制对仓鼠的恐惧。
仓房无粮仓鼠安家。
“姥爷床床睡觉觉,疯子饿饿吃肉肉。”
钱叔看向钱锋,一脸不可置信。
“三叔,别看我,谁也不清楚什么状况,等他祖父醒来,应该能问清楚。”
其实,钱锋也是满腹疑问要问:三叔四叔为何粮仓无粮仓鼠搬家?
“三叔,四叔,这粮仓的老鼠可真够瘦的,没吃饱啊。”
“峰哥儿别开玩笑了。走吧,咱们去母亲那里。”
一左一右的夹了钱锋离开,不给回头的机会。
有问题。有大问题!
钱锋心里,在仓房二字底下,划了粗线,这是重点。
晚饭后,钱老夫人给钱锋开了一个大箱子,都是些破兵残器,年头不小了。
“这是你祖父年轻时积攒的宝贝,你爹嫌弃不趁手,你三叔四叔嫌破,一直就这么放着。
你和丫头片子小的时候,也没想起来给你俩当玩具使,这不再放下去要放烂了。你搬出去叫管家他们看看,能收拾出来就给小的几个拿去玩。”
钱老夫人住的屋子,三婶和四婶早早的摆放布置过了,虽然比不上在钱府那般的舒适,却比大青山的条件好。
她以往回来,都是和大孙女住一个屋子的,今年缺了大孙女钱滢滢,屋子里少了活跃气氛的人,气氛不似往年活络,甚至于有些冷场。
“祖母,您今晚早点歇着。明天可是一早就得忙了。”
“你也早点睡,赶了一天的路了。”
钱锋把两个小堂妹一起带走了,留下婉儿贴身服侍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