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抬手指向周青,“她说的,她当着大家面说分家的。”
周老爷子气的快裂开了,抄起手边的扫把就朝周青抽去。
他周秉德的脸,让这小兔崽子丢光了。
“怎么?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吗?爷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说,要不是奶和大伯娘趁着我不在抢了我辛苦买回来的东西,我能说吗?”
周青一面躲开周老爷子的扫把,一面将自己那卷被孙氏糟践了的红纸丢到周老爷子面前。
砰!
红纸落地,荡起一片灰。
“我这纸是花钱买的,赔我!抢我东西还要糟践我的纸,爷,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族长还没走远,要不再请回来问问他老人家!”
“我是买了肉买了白面没错,我花的是我辛苦赚来的钱,没道理因为我买了好东西你们就来抢吧!赔钱!”
“怎么,他们能抢东西我就不能说分家了?我要是不说咱已经分家了,今儿他们抢的东西我能拿回来吗?想要不让我说,有本事别抢啊,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要堵别人的嘴!”
周青如同一头愤怒的小兽,盯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气的吹胡子,“不就是你奶和你大伯娘拿了你一点白面和肉吗?”
周青冷笑,“一点?爷,你最好问清楚了再说,要不然,我就去族长面前说清楚!”
周怀山拉了周青一把,“行了,闺女,别说了,你爷奶怎么会相信你不相信你大伯娘呢,算了,跟爹回去吧。”
周怀山弯腰将那破损的红纸抱起来,看了周老爷子一眼,拉着周青就走。
作为一个资深纨绔,神态语气拿捏的非常准——辛酸。
周老爷子一怔,看着老实巴交一身泥的周怀山,周老爷子只觉得心口疼,转头看向王氏。
王氏吓得肩膀一抽,朝后退了两步。
她撺掇孙氏抢东西的时候,是想到周青回来要发怒,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族长带着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啊。
而且,族长说,要给全村人一个交代。
她们拿了周青的东西,关全村人什么事!
这是她家的家事。
没见过谁家家事族长也要插手的!还带着一村子的人插手!
王氏脸色发白,不敢看周老爷子的眼睛。
周老爷子手里扫把直接朝王氏砸过去,“说!”
周平就道:“我奶和大伯娘把大姐骡子车上的东西全搬到正房啦,全村人都看见了,我姐拦还让奶打了一顿。”
周老爷子立在院里,气的眼冒金星。
“你不是说只拿了一点吗?啊?这就是一点?你们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
做公公的不好打儿媳妇,周老爷子咆哮完,捡起扫把就朝孙氏走过去。
孙氏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就朝屋里跑,“老大,快拉住你爹,拉住你爹啊。”
周怀海哪顾得上理孙氏,一把拉住王氏的头发将她拖到屋里去。
“死婆娘,老子的脸让你丢光了都!”
想到一村人刚刚看他的眼神,想到族长刚刚冲他说的话,周怀海几乎要把王氏打死才甘心。
“早和你说了,让王强把青丫头弄走就什么都解决了,你偏不听,非要闹出这么些幺蛾子,有本事闹幺蛾子你倒是有本事善后啊!老子倒了哪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骑在王氏身上,周怀海狠狠的打了几拳,一通发泄之后,咬牙切齿低低说完,起身离开。
王氏被周怀海打的鼻青脸肿,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偏偏她还不能大声哭。
大声哭了,大家就知道她挨打了。
大家知道了,难免传到远哥儿耳朵里。
正房,孙氏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被周老爷子用扫把抽了几下,哭的嚎天嚎地的,怕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二房。
周青心疼的抱着自己那卷红纸,眼眶有些发酸。
这生活咋就这么不如意呢!
她咋就不能穿越到一个团宠的家里呢。
她不怕辛苦不怕受累,可这她在前方冲锋陷阵,正房和大房在后面使劲儿作妖......
真的心累啊。
周怀山打了水在井边一番冲洗,换了干净的衣裳进屋,看到周青坐在炕上一脸难受,周怀山小心翼翼探步过去,“闺女。”
周青抬眼朝周怀山看去。
“是不是让你读书让你写字你很委屈?”
周怀山立刻站的笔直,右手举到耳朵旁,竖起三指,“不,读书使我快乐。”
周青......
刚刚还烦躁的心,顿时有点想笑。
周怀山笑嘻嘻上炕,“闺女,别难受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谁家还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和他们置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