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是什么含义,再明显不过。
立刻便有一位将领忍不住跳脚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怎么会刺杀主帅!”
沈励轻飘飘道:“能在镇朔军的军营中刺杀主帅,而你们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将领却连刺客都没有抓到,我不怀疑你们有内奸与刺客里应外合,难道要怀疑你们酒囊饭袋?”
沈励一句反问,令那将领面红耳赤。
而与此同时,那端着羊汤的老者,进了营房。
沈励眼角余光看到营房大门开了又关上。
他背后一片暗影......
哦吼!
要出事了!
我们知道!但是,我们不说!
目光一收,沈励看向苏珩。
“你镇朔军各军将领的本事如何,想来你比我清楚。
能在军营中当着这么些将领的面刺杀镇国公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就是内部作案。
你们镇朔军如同铜墙铁壁一样,外人谁进的来!”
沈励背后暗影......
你说的都对,你这个刺杀镇国公的刺客本客!
苏珩纵然瞧不起沈励,对沈励抱有极大的敌意,可沈励这些话,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在他心头埋下怀疑。
苏珩刚愎自用,他当然坚信,在镇国公和他的带领下,镇朔军的防卫如铜墙铁壁,外面来的刺客,怎么可能得手。
可......
难道当真是自己人?
眼眸微垂,苏珩眼底闪过怀疑。
瞧着苏珩的神色,沈励冷哼一声。
“镇国公遇刺一案,我已经给了你线索,想必凭着你的智慧以及对他们的了解,破案不难。
现在,还请劳烦带路军需库,我要去查军需倒卖一案。”
沈励话音才落,不及苏珩开口,营房中忽的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有一个士兵打扮的人从营房中惊慌失措奔了出来。
“世子,不好了,国公爷身上突然起了好多大包。”
苏珩是镇国公的长子,自然也被镇国公请封为镇国公府世子。
得了这话,苏珩面色骤然一白,把脚就朝营房跑。
沈励抬脚跟上。
营房中。
刚刚端了羊肉过来的老者正在给镇国公把脉。
他半跪在地上,冷汗涟涟。
镇国公面色全白躺在床榻上,裸露出的胳膊上鼓起四五个大包。
沈励记得,这些位置,都是昨日打斗中他刺伤镇国公的位置。
苏珩几步奔向床榻,一把拽起那老者,“怎么回事!我爹怎么回成这样?”
那老者早就慌得六神全无。
“世子爷,我也不知道,国公爷方才醒来说想要喝羊汤,我想着羊汤营养高,有利于国公爷恢复,便端了过来。
哪成想,一盅羊汤还未喝完,国公爷身上但凡有伤的地方,全部都肿起大包。”
苏珩气的抬脚去踹床榻边的桌子。
桌上摆着那盅羊汤。
就在他落脚那一刹那,沈励道:“难道不是羊汤中毒了?”
苏珩带着怒火踹出去的那一脚,就这么在沈励这话下,硬生生收住。
他面色骤然铁青。
一把提住那老者的脖子,将他杵到羊汤处,“查!”
苏珩一松手,老者立刻在桌前踉跄一下,抖着手擦了一把脑门的汗珠,从一侧药箱中拿出银针。
银针刺入羊汤。
一时间,跟着进来的一众将领,人人屏气凝神,盯着那羊汤小盅。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眨眼,老者将银针拔出。
针头乌黑。
有倒吸冷气的声音从一众将领中传出。
沈励立刻一抬手,“来人,将军营伙房控制住,在场的,一个都不许离开!”
他自带威严,那种气势,无人能挡。
更何况,此刻镇国公就在自己的营帐中被人投毒。
一众将领,心头也犯起嘀咕,想起方才在营帐外沈励的那些话。
对沈励的命令,苏珩没有反应,他一把抓住老者,“什么毒!”
老者低着头,战战兢兢道:“世子爷稍后,银针发黑只能判断有毒,至于什么毒,还得从国公爷身上查。”
“那就查!”
老者跌跌拌拌再次回到镇国公床榻旁。
半跪在地上,重新取了一根新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用那银针刺进镇国公手臂上的大包。
镇国公疼的嘶的一叫。
“爹,你怎么样?”苏珩忙扑上去。
然而镇国公并没有真的醒来。
老者给镇国公查看伤势的手法与昨日那大夫给周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