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吸了口气。
“好。”
两人深夜直奔荣阳侯府。
当年一桩惨案之后,荣阳侯府便一直荒废着。
倒也不是没有大臣提出,要将荣阳侯府赏赐给其他大人或者打散成几处院子分别赏赐下去。
都被皇上一一回绝了、
皇上缅怀荣阳侯,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究竟该拿这处院子如何,一来二去,这宅子也就荒了下来。
脚尖点地,沈励带着周怀山飞过高墙,在院中稳稳落下。
春日,这院中杂草已经又开始新一轮的春风吹又生。
站在院中,瞧着四下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周怀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生活。
看到了他的夫人,看到了他的儿子们子孙们媳妇们,看到了院中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下人们。
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
他熟门熟路,抬脚朝着祠堂方向而去。
马明年说,凶手将他儿子们的头,摆在了祠堂处。
祠堂里的牌位被刀剑所毁。
走在青石板路上,周怀山宛若置身血海肉泥。
每迈出一步,全身都在颤抖。
祠堂大门紧闭,院中一棵老树虬枝摇曳,在祠堂的墙上摇出影子。
狰狞可怖。
周怀山深吸了口气,上前,将祠堂大门推开。
随着咯吱一声响,灰尘漫起,祠堂空荡荡的出现在周怀山面前。
屋里的牌位不在了,供着香火的桌椅香炉不在了,就连先祖的画像也不在了。
统统不在了。
面对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周怀山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顺着门框,缓缓跌坐在地。
当年,他儿子们的头颅,就是被摆在此处的吧。
沈励瞧着周怀山悲恸的神色,跟着蹲下,拿出一个布包。
布包展开,里面是一些折好的金银元宝小佛塔。
周怀山盯着那些东西,抬眼看沈励。
“师傅。”
周怀山轻轻摇头,“我不配,等我给他们报了仇吧。”
正说话,忽的一道黑影在祠堂门口一闪而过。
纵然悲痛如周怀山,反应已经足够迟钝,也一眼看到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