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展开的口供,气压低到极致。
端康伯不知道荣阳侯府到底如何被灭门,但是他知道荣阳侯是怎么死的。
他听镇国公提起过,荣阳侯前去抓蛐蛐,却有人提前在那一片草地洒了毒粉。
荣阳侯就是躬身抓蛐蛐时,吸入大量毒粉,毒发身亡。
至于是谁撒的毒粉,他不知道,他所有的内幕都是听镇国公说的。
而镇国公,死了。
至于那些瓷器,自然是端康伯潜入荣阳侯府偷来的。
这份供词,沈励的标注是:可信。
望着眼前的供词,皇上闷得几乎上不来气。
绕出桌案,打开窗子。
春夜凉风迎面灌来,皇上打了个寒颤,长长的透了口气。
荣阳侯,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的,赤心的,不计得失的对他好的人了。
偏偏,荣阳侯死了二十年,他才知道他不是中暑而亡。
算晚吗?
自然算,他若是能更早的知道,也许,荣阳侯府也能避免被人灭门。
“朕,对不起你啊!”
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皇上喃喃自语。
“你在天上看着朕,朕一定替你报仇,你荣阳侯府满门报仇。”
顿了好一会儿,皇上又低低的道:“你知道吗?今儿朕见了个人,那人也叫周怀山。
那个周怀山说,你给他托梦了,他要替你讨回你家的东西。
是真的吗?
你怎么给他托梦,不给朕托梦?
还是说,你的灵魂,借用了他的身体,其实,他......就是你。”
这话落下,是久久的静默。
被皇上念叨的周怀山,此刻正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嚎啕大哭。
“我不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