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一眼瞧见沈励,刚刚还悲伤过度生无可恋的他立刻就精神抖擞坐起身来。
幸灾乐祸朝周青晃了晃头,然后问沈励,“我不去国子监可以吗?”
你敢说不可以吗?
不可以那就是你靠不住!
沈励抬脚进来,看了周青一眼。
周青......
怎么我一说母猪你就来了!
沈励......
是我来的不巧咯?!
扫过周青,沈励朝周怀山恭敬道:“师傅,不可以,我不太靠得住。”
周怀山刚刚还幸灾乐祸的脸,顿时就瞠目结舌,“这话你也说得出?”
沈励......“是的呢,师傅。”
周怀山白眼一翻,砰的一头栽倒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脸求死状。
呢个屁!
周青忍俊不禁噗的笑出声,给沈励斟茶一盏,问道:“端康伯那边,审出结果了?”
沈励在周青对面坐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盏搁下,嗯了一声。
“审出来了,师傅家原先那些东西,都是端康伯偷出来的,就是府邸被封,清点物件那日,他趁机私吞了不少,不过,今儿太后发话,把这罪给顶了过去。”
躺在床榻上,周怀山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纱帐。
眼底深邃,一时间看不出这老纨绔到底在想什么。
周青瞥了周怀山一眼,道:“太后给顶了?怎么顶?”
“太后说,是她下的懿旨,把那几样东西许给了端康伯,所以,这罪就不成立,毕竟太后亲自承认自己下了懿旨,这事,就没法查了。”
周青啪的一拍桌子,“那端康伯人呢?”
“放了。”
“放了?”
周怀山眼珠动了动,嘴角翕合,欲言又止。
沈励看了周怀山一眼,“太后为了笼络镇国公一党,也就是太子党的人心,担下这罪名,端康伯就不得不放,不过,陛下也有陛下的打算,放了,才能更好的顺藤摸瓜,何况......”
顿了顿,沈励又道:“在放端康伯之前,倒是审出了师傅前世的死因。”
“什么死因?”周青立刻问道。
周怀山依旧是躺在那里,不动。
沈励轻轻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的事,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对周怀山而言,都太过沉重了。
“之前,师傅说,他是抓蛐蛐的时候中暑而亡,今儿端康伯说,他曾经听镇国公提起,师傅死前,有人在师傅抓蛐蛐的那片草丛洒了毒粉,所以,师傅是中毒而亡。”
周青顿时大睁眼。
“中毒?那么大个荣阳侯府,我爹中毒了,就没人区分的出来这是中毒还是中暑?”
沈励摇头。
“这事,就奇怪在这里,但是因为时隔年头太多,查起来比较吃力,而端康伯知道的部分也仅仅是镇国公说出的一言半语。”
镇国公,又死了。
说着,他看向周怀山。
周怀山躺在床榻上,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眼就霍的坐起身来,啪的一拍床榻,一脸匪夷所思,“我竟然是被人毒死的?”
“爹,当天的事你还记得吗?”
周怀山眼珠上翻,想了想。
“倒是记得,那天成国公那老东西专门上门求我给他弄个好蛐蛐,说是要和人比赛,这家伙平时骄傲的很,从不肯轻易求人。
他第一次张口,我自然是答应了。
吃过早饭我就带着顺子去抓蛐蛐。
那天顺子吃坏了肚子,总是拉稀,我抓蛐蛐的时候,他就在草丛里拉肚子。
后来,我就一头栽倒过去了,再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成国公就是今儿在宫宴上起来说我不和长得丑的人玩的那老头。”
周青和沈励对视一眼。
周青又问道:“爹,你和成国公,关系好吗?”
周怀山就道:“你们是怀疑成国公要害我?”
说着,周怀山大手一摆。
“不可能。”
“为什么?”
“我和成国公是发小,我俩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他要是害我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折?
再说了,我也没有做什么事碍着他的路啊!
他比我还不着调呢!
我俩对头一对儿纨绔,他害我做什么,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
难道我死了,他还打算继承我的蛐蛐不成!”
周青......
这要说是为了个蛐蛐,动静也太大了吧!
不仅害了荣阳侯,还把荣阳侯府阖府灭门,手段还那么残忍。
这分明是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爹,那顺子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