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远背后的人来说,也许周远家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种负担和累赘,他们会严重影响到周远要做的事。
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干脆将周远的家人除掉。
这是其一。
其二,周远因为周怀海的案子,现在陷入风口浪尖,突然一夜死全家,这对周远来说,是一层保护色。
起码,想要保护周远的人,能用这个作为一个有力的借口,称这一切是有人要害周远。
到时候,就算是查出什么,也完全可以找个替罪羊把周远洗脱出来。
而且周远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同情。
毕竟,一夜之间死全家,这真的是极惨了。
其三......”
周怀山听得有些头疼,一摆手,“你别和我说这其一其二,你就告诉我,我能不能去游行示威吧!”
沈励想了想,“恐怕不行。”
周怀山顿时垂头丧气肩膀一垮,连话都不想说了,转头背抄着手就走。
他一走,周青朝沈励靠了一步,“那眼下,我们能做什么?”
沈励抱了周青,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下颚埋在她的肩窝蹭了蹭,“等我就好。”
周青有些心疼沈励的憔悴,“昨夜没睡?”
沈励嗓音微哑嗯了一声,紧紧抱了周青一下,松开。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多注意,那边,就不要去吊唁了,已经彻底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周青点点头,“晓得,你多注意身体。”
沈励......
望着丝毫没有脸红的周青,败走。
走了,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和她算谣言的账!
沈励一走,周青放心不下周平,便在周平屋里闲闲陪着。
才坐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周怀山吱哇乱叫的声音,唯恐他吵醒了周平,周青连忙起身出去。
“你喊什么!”
压着声音,周青没好气的道。
周怀山一撇嘴,翻着白眼道:“他说了算个屁!”
周青就道:“是你们国子监的学子吗?”
周怀山兴奋的点头,“是!不光是国子监,好多人呢!
“那你去吗?”
“不去。”
“为什么?”
“沈励不是说不让我去?”
周青......
突然就身体力行的感悟了两个词:哑口无言,爹你都对。
周青顿时警惕,“你要干什么!”
周怀山神秘兮兮一笑,从怀里摸出两副条幅,一抖,展开。
望着面前两副条幅,周青皱着眼角目光缓缓移向周怀山。
周怀山收了条幅拉了周青,“走,帮爹的忙去!”
“不行,平子还睡着呢!”
“没事,他就是让吓了一跳,再说了,这里有婢女守着,用你干什么,你就是偷懒。”
不由分说,周怀山拉了周青就走。
两人爬着梯子上了房顶,上去之后,周青就后悔了。
外面游行的声音不住的传来。
每当人家传来一句:决不让恶势力凌霸百姓,篡改他人人生。
周怀山就将他那个“还我公平”举了起来。
外面又传: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杜绝强权,严惩凶手。
周怀山就将他那个“我也是”举了起来。
外面喊一句,他就折腾着举一次。
忙乎的不亦乐乎。
周清忽然发现,她爹这,算是云参与了吧~~~
“爹,有意思吗?”周青闲闲坐在房顶上,一脸不解她爹的快乐。
周怀山忙的满头大汗。
“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做重在参与,你都没有参与,你怎么知道就没意思!
真是想念我的赵大成啊!
要是他在,肯定能和我一起举。”
周青就想到红玉坊那件事,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这厢,他们父女俩云参与示威游行。
那厢,好容易得了半日闲的皇帝陛下,闲闲带着内侍总管登高望远。
手里拿着一只军用的独眼望远镜。
立在护栏前,皇上举着望远镜朝宫外望,望着望着,忽然大笑起来。
内侍总管一脸纳闷看过去,“陛下这是看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皇上兴致勃勃将望远镜递给内侍总管,“你往胡为岳家那个方向瞧。”
内侍总管顿时心头一个白眼。
身为堂堂帝王,居然对于朝堂臣子住在哪里了如指掌。
您可真是敬业(变态)呢!
一边暗暗吐槽,内侍总管一边恭顺的接了独眼望远镜准确无误的朝着胡为岳家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