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岐焕听着太子和苏珩的争吵,也有些头疼。
让太子劫持周青的人是他。
现在,周青没有绑架到,反而激怒沈励从那些商铺下手。
这些年,沈励做事一次比一次狠辣。
他的目标绝不满足于那些商铺,他这次必定是冲着切断太子党所有人的经济来源去的。
虽然以前大家也心不和面不和,可也不至于就到这种地步。
最要命的是,这竟然还不是现在最要紧的问题。
最要紧的,是今儿一早胡为岳冲他提起马明年的事。
苏珩淡淡扫了黄岐焕一眼,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黄岐焕这种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却偏要挑出比能力大百倍的事来。
“马明年的事,你心虚着急也没有用。”
顿了一下,苏珩想着昨夜端康伯府三小姐冲他说的那些话。
闷闷吁了口气。
眼皮微垂,没有看太子也没有看黄岐焕,只盯着自己的手,这手,他昨天死死抱住端康伯府三小姐没有松开。
他不想松开。
再也不想松了。
若非宿醉,他怎么能把真心认的这么清。
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真的可以放下的。
“照我说,太后娘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经不起折腾了,我爹也没了,殿下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至今没有废太子,这登基......”
太子抄起手边茶盏就朝苏珩砸了过去,“你是要劝我放手?到现在了,你劝我放手?”
太子一砸,也砸出了苏珩的火气。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让你和陛下作对!我说过一次?这种劝你的话,我不是第一次说吧?从小到大,我说过几次?”
太子大喘着粗气,情绪非常激动。
苏珩看着他,“我以前说过,说过无数次,今天还是那句话,你们是父子,亲父子。
陛下立你或者立二殿下,从来都是看能力!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自己爹较什么劲!
难道就因为你母后出自镇国公府吗?
那我倒要问太子殿下一句,将来你登基,你儿子的未来王妃也是出自镇国公府,怎么?将来你儿子和你继续斗下去?
意义呢?
啊?
意义呢?”
太子被苏珩问的怒不可遏,他眼尾带着红,声音颤抖。
“你好意思问我?我愿意和自己的父皇争斗?
你以为我不想和明和一样?
晚了!
从你们安排我争斗的那一天起,就晚了!
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镇国公府历来都要掌控兵权!
是你们镇国公府要掌控历代帝王的兵权,才迫使历代帝王都要和自己的儿子斗来斗去!
现在,你怨我?”
苏珩摊手,“我从来不想掌控兵权。”
“你不想,但是你爹想,苏恪想,包括你那个庶出的弟弟,苏享,他更想!”
苏珩眉梢轻轻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我爹,没了,苏恪,没了。”
他没有提苏享。
黄岐焕趁机插嘴,“这都是血海深仇。”
苏珩看向黄岐焕,“太子,都是被你教坏了。”
太子原本盛怒紧绷的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鼻子跟忽的有些酸。
说完这句话,苏珩起身,“这次你们动了周青,就要做好准备,按照我对沈励的分析,他会断了所有太子追随者的财路,所有。”
这个所有,包括京官,包括地方官。
“以前沈励没有这个能力,他需要示弱,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但是现在不一样,他要真这么做了,那对我们而言,无疑不是一记釜底抽薪,从内部就先散了。”
黄岐焕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苏珩说出来,他心里又不舒服。
毕竟是他撺掇了太子。
“沈励未必有这个能力!”
苏珩冷哼,“沈励是没有,但是沈励,加上王国公府,加上庆阳侯府,加上云庆伯府,加上溧德侯府呢?”
黄岐焕一噎,继而道:“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
苏珩冷笑,“你小看了纨绔,当年荣阳侯也是纨绔,可是你们不也处心积虑的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黄岐焕顿时面色大变。
苏珩懒得再理他,只对太子道:“你仔细想想我说的那些吧,将来,你真的要和自己的儿子去斗?”
太子不知是想了还是如何,只喃喃道:“只有我登基了,一切才能改变。”
苏珩挑眉,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黄岐焕眼见太子这个样子,不由急道:“我们是来商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