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周怀山的手,拉着他大步离开。
怀山帮原本就是跟着周怀山来的,现在周怀山被皇上带走,他们也转身就走。
走的干干脆脆的。
“沈夫人!”
周青正要转身,平王叫住了她。
周青顿足看过去。
平王面带笑意走过来,“小女霓裳仰慕沈夫人久已,十分想与沈夫人交个朋友,正好,这次她也来了。”
周青眉梢微挑,没说话。
倒是周平,走到周青身边,顶着一头彩毛仰头看着平王,“所以,你的小女是个哑巴吗?这种话她不能自己说吗?交朋友还要当爹的传话吗?
我大姐不喜欢交这种不自信的朋友。
谢邀!”
说完,周平拉着周青就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大姐别和傻子做朋友,会带坏你的,近墨者黑。
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你要是现在就傻了,以后生了孩子可怎么办!”
周青......
“你骂她就骂她,这怎么还要抨击我!”
“我怕骂的太明显了,他们要针对我,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孩子,他是个王爷。”
......
平王身侧,那位被溧德侯吐了口水的朝臣愤愤道:“太荒唐了,太荒唐了,这竟然是宫中能发生的事情!”
他堂堂使臣被吐口水,无人责罚。
他们平王的女儿被一个屁大的孩子骂傻子,无人责罚!
这还有规矩可言吗!
荒唐!
简直太荒唐了!
另一位使臣则看的明白,“这不是荒唐,人家存了心要羞辱我们而已。”
来的这几位,除了这位沈夫人的爹是个面生的,剩下那几个,哪个不是当年荣阳侯的好友。
那几个,哪个是善茬!
在羞辱人这一领域,他们几个,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皇上这种时候把他们叫进宫,存的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真正让人奇怪的是,皇上把人叫来,却这么快就散了这御花园小聚。
为什么?
为什么不羞辱他们了?
这位大臣朝平王看去,平王面色阴鸷眼底带着寒光,朝着皇上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提脚离宫。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什么话,回去再说。”
他身后,随从一直垂眸紧跟,面无表情。
御书房。
“你怎么了?”皇上亲自给周怀山倒了一盏茶,眼底全是关切。
皇上身后,老和尚,庆阳侯,云庆伯,溧德侯,王瑾,周青六个人一瞬不瞬看着周怀山。
周平被小内侍带去偏殿吃点心。
说是吃点心,周平心里门儿清,他们要说小孩子不能听的秘密。
周怀山两手握着茶盏,浑浑噩噩在椅子上坐了。
默了好大一会儿,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开口那一瞬,周怀山忽的道:“那孩子,可能是小六。”
周青第一个反应过来,“那个护卫是六哥?”
当时她爹一眼看到那个护卫,整个人都定住了。
王瑾跟着就惊得跳起来,“六哥?爹你说平王跟前那个护卫是六哥?”
大佛寺老和尚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啪的一拍脑门,“山哥,当时六子多大?”
周怀山嘴皮颤了颤,“十岁。”
“二十年,如今就是三十岁,年龄瞧着倒是对得上。”庆阳侯道。
云庆伯就道:“可长得完全不一样了,不对......也不是完全不一样,等等,我当时就觉得哪里熟悉,对,眼睛,眼睛一样,别的地方不一样了。”
周怀山闷闷叹出一口气,“他手腕有一道疤,和小六那道疤位置一样,形状也一样。”
大佛寺老和尚想起来,“就是小六小时候让大鹅叨的那道疤?”
周怀山点头。
气氛再次沉默且凝重起来。
周怀山的儿子,极有可能成了平王的护卫。
当年,他是怎么逃离现场并且去了南诏国的!
还做了平王的护卫!
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老和尚,不来找溧德侯,不来找庆阳侯,不来找云庆伯,甚至不来找皇上。
他明知道这些人和他爹,都是生死之交、
他......
太多的疑惑涌在大家心头脑海,一时间,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沉默了好久,皇上道:“这件事,我让沈励去查,我们先按兵不动,你放心,无论如何,朕不会伤害到他。”
皇上说完,周怀山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溧德侯忽然道:“你们说那个护卫是小六?”
一副才从梦里醒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