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的眼睛突然迸出绝望而森凉的恨,铺天盖地地朝林述砸过去,如同烈火燎原,几乎用眼神就能把人烧成灰烬。
林述被这样的眼神惊了一下。
她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几十年,从来没有试过,被一个年轻后辈的眼神吓住。一时有些恼,更加狠厉地说:“砸!快点砸!今天如果不把那賤女人的骨灰盒砸碎了,你们都统统滚蛋!”
那群军绿色保镖一听,动作更加疯狂起来。司少留下的保镖很快支撑不住,被打得躺倒在地上起不来。
眼看着有个军绿色保镖已经伸手,要捧起乔妈妈的骨灰盒。
“不要!你敢碰我妈妈!我杀了你!”
乔楚突然发了狠,挣脱那两个保镖冲过去。那个站在乔妈妈骨灰盒旁边的保镖,被这个绝望的女孩震住,手缩了回来。
乔楚跑到半途,又被重新抓住。
林述阴郁地盯着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连我都敢威胁?去,把骨灰盒拿过来,我亲自来砸,我看你要怎么报仇!”
乔楚被两个保镖压住,她抬头死死地瞪着林述,恨不得用眼睛杀她几万遍。
“景夫人,做人不要太绝了。”突然,一个清亮有力的声音响起,段七少高大的身影走到林述的面前,沉稳地说:“凡事留条退路总有好处。赶尽杀绝之时,不要把自己也逼上绝路了。”
林述看向突然站出来的人,神色不变:“原来是野火组的少东家。段七少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管闲事了?难道说,你今天是来英雄护美的?”
尽管林述不惊不慌,但其他人一见段七少肯站出来替乔楚说话,都觉得惊奇万分。
要知道,段七少身为段家第七子,虽然不是长子,却是个残忍冷酷到让鬼神都害怕的人物。野火组有很大可能,会落在他的手上。
他向来清高,独来独往,身边虽不缺女人,但从不见他会对哪个女人这么袒护过。
今天他出现在乔妈妈的葬礼上,已经够古怪的,居然还开口维护她?
乔楚甚至只是个刚离婚的女人,除了脸蛋长得不错,她没有任何背景。到底哪里值得段七少为她说话了?
别人惊讶归惊讶,但林述不买账。
段七少也不恼,他慢慢走到乔楚面前,轻轻地拍了拍那四只压制乔楚的爪子,低声道:“对待这么美丽的女孩,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快放开她。”
段七少的语气温和,眼神却冰寒得仿佛能将周围结出冰渣来,让那两个保镖吓破了胆子,下意识就放开了乔楚。
一得到解脱,乔楚立即冲向灵位那里,抱起妈妈的骨灰盒,死死抱在怀里,眼睛警惕地扫向周围的人。
景怡枫抬高的心悄然放下来。
不管怎么样,乔清然在他心里的地位总是不一样的,他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段七少,这是我景家的家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林述说:“我林氏与野火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七少为了个女人,要与我林氏为敌。传出去,怕是要让段家那些老家伙不开心吧?”
林述不提自己的身份,而是把段家的长辈们抬出来,以为这样就能压一压,段七少的年少轻狂以为什么都能管的闲心。
结果段七少也不卖她的帐:“抱歉,我今天是受人所托而来。乔楚,我护定了。”
段七少的话一出,不但林述惊讶了,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七少爷向来心高气傲,等闲人想请他都请不动。今天是谁那么大面子,能让段七少替他来办事?而且还是为了女人的事?
景怡枫见识过司少对乔楚的宠爱,只稍一想,就知道段七少口中的人是谁。
他万万想不到,乔楚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司少请动野火组的少东家,亲自来保护她。
要知道,上次他想请七少上门喝杯茶,花费不少心思,七少都不肯来。最后他突然大驾光临景世庄园,赏脸喝口茶,也只是因为突然心血来潮。
林述并不知道司屹川与乔楚之间的关系,听到段七少这么一说,以为他只是推托,不想继续与他讲废话。
冷冷地下命令:“继续砸!去把乔楚手上的骨灰盒给我抢过来!”
段七少几步走到乔楚的身边,把她护在身后,“你们可要想好了,我可是野火组未来的老大。得罪野火组,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在江城混了?”
那些军绿色保镖面面相觑,脚步都悄然朝后退了几步。
林述见此大为恼火,“段七少,我最后再说一句,多个朋友多条路。难道你想为了这么个离过婚的女人,得罪整个林氏?”
段七少颇有些无奈地说:“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林氏,确实有些不划算。”
林述一喜,“段七少是个明白人,只要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们不但不会是敌人,以后更有机会做朋友。”
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