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问涵转了转眼珠子,对爸爸说:“那我去看看他们。”
今天还没放学,她就被一大群同学拦住,八卦地问起她关于妈妈和哥哥打人的事情,都热切地想知道是真还是假。
报纸上登的照片她看了,网络上的录音也听了,她当然相信那个人绝对是哥哥。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以他的个性,会恼羞成怒带人上门寻仇那太正常了。
不过这个乔楚也真是不简单,连哥哥那么暴躁可怕的人,都敢耍。
简直要崇拜她了。
托着下巴,景问涵放轻脚步凑近书房,大老远就听见妈妈的骂声:“你这个蠢货!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怎么还敢带那么多人去乔家?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景言琛不服气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来:“妈你错怪我了!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好让她长点记性。我哪知道那个賤人胆子那么大?偷拍照片,还敢偷偷录了音。”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当时场面阵仗那么大,乔楚又孤身一人,应该吓到脚软并立马跪地求饶才对。谁会想到,她还敢背地里做那些阴险的小动作。
真是活见鬼了,他们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乔楚拍了照?
想到这里,景言琛的心底无比愤怒,咬牙切齿目露青光:“这个小賤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在我面前,哭着承认她所犯过的所有错事!”
景问涵有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觉得哥哥一个大男人,这么小鸡肚肠,还这么记仇,简直连女人都不如。
房间里没了动静,景问涵不由把耳朵贴近房门,努力地集中精神凝神倾听……
“哗啦”地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林述满脸怒气地站在景问涵的面前。
景问涵抬起头,反应过来后有些讪讪的,赔着笑脸打招呼:“嗨!亲爱的妈咪,我放学回来啦。”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名门千金的样子?”林述的美目圆睁,保养得白皙光滑的脸上,现出一丝与她身份十分不符的悲痛和压抑:“偷听这么没品的事,是谁教你做的?像个小偷似的鬼鬼祟祟,真是丢脸!”
景问涵偷听当场被抓包,很心虚,又被妈妈骂得抬不起头,只好认认真真地认错。
景言琛见妹妹被教训,得意地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像以前一样,和妈妈一起训斥她。结果林述一扭头,直接把报纸朝他的脑袋砸过去。
“跪下!谁准你起来了。”
“妈!”景言琛不服气地说:“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了?该下跪认错的人应该是乔楚,为什么是我?”
“阿琛,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没错!”
林述气得胸口起伏,只怪她平常太宠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把他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或许现在她还有精力,可以替他撑腰。可是再过十年,甚至二十年,到时她上了年纪,有心无力,谁还能帮助他?她又怎么放心把那么庞大的家业,交付到他这样一个毛毛躁躁没点眼介力的人手上?
景言琛梗着脖子喊起来:“总之我没错!你等着,我立即让人去把乔楚抓来,让她给你下跪认错。”
他认为,这一次只是自己大意,才会让乔楚抓到把柄。下一次,他一定做得更隐秘,保证弄死她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看看,现在报纸上怎么写?你怎么还敢说出这种话来!”林述颤抖着手指向地上的报纸。
报纸上面除了景言琛带头闹事的照片,还有一些附言,说林述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弱小,现在她儿子的行事风格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林述已经不适合当林氏集团的继承人,那么这个徒有其表的富二代景言琛,不但不学无术,品格还如此恶劣,更加难担大任……
这些分析,是经济版块上的新闻,对景言琛以后的事业,肯定会造成不可以挽救的阻碍。可是偏偏,他还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以为有父母的庇佑,一辈子都可以顺风顺水……
景言琛盯着报纸内容,眼睛里迸出恶毒的仇恨,“这些没用的家伙,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知道现在乔楚背后有司少撑腰,都变着法子去讨好她。”
“在我看来,他们比你有用多了,至少他们懂得见风使向。可你呢,明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尴尬,受人关注。偏偏你往上赶着让人抓把柄,你就是个蠢货!”
林述的骂声一字一句,直戳心窝。景言琛气得眼角和嘴角都抽搐起来,一股委屈和不甘“蹭蹭蹭”地冒上了心头。
从小到大,林述最疼的人的就是他,不但精心栽培他,还带他出席各种重大的场面。他知道妈妈是为了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林氏集团继承人,所以他很感激和尊敬妈妈。到今年他21岁,妈妈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是今天,妈妈不但要他跪下反省,还用这么重的语气责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