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屹川再一次从医院回到城堡时,日暮正西沉,天色渐暗。
卧室里,乔楚已经穿戴整齐,正打算去医院看望季羽哲。
见司屹川回来,乔楚连忙拉着他,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可以把你的钱包给我一下吗?”
司屹川没有犹豫,就把钱包取出来递给乔楚。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让乔楚这样随意地接触他的钱包。
乔楚却没有留意到他奇异的目光,而是低着头,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塞入钱包夹层里。
最近,几乎所有时间都围在医院打转,乔楚觉得这样太不吉利了,所以在司屹川的钱包里,放入一枚明黄色的平安符。
平安符是乔妈妈留给乔楚的,她把它当成宝贝一般供着,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这个小动作被司屹川瞧见,免不得嘲笑了一番。
“乔楚,你好歹也是个知性女人,怎么也会信这种东西?这东西你拿走罢,我不需要。”
一个大男人,钱包里却留着这么奇怪的东西,不但诡异,还丢脸。
“司少,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乔楚把平安符放好,就把钱包重新放回司屹川的衣袋里,一边说:“其实我也不相信,只是求个安心而已。这可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你答应我,一定不要偷偷把它丢掉,好不好?”
她的眼睛这么清澈,每当她露出这种哀求的表情时,只要站在她面前的人不反感她,肯定就无法拒绝她此时的任何要求。
司屹川的心脏顿时有些柔软,在医院被安妮搅得烦躁的心情也慢慢被抚顺了。
“好。”
鬼使神差地,他郑重地答应了她。
乔楚的眼角一弯,笑着说:“你可是江城的司少爷,一言九鼎。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司屹川见她这有几分娇憨的模样,忍不住问:“吃过东西了吗?”
“嗯,吃过一些。”乔楚迫不及待地问:“现在我们可以去医院了吗?”
司屹川说:“距离24小时还没有到,在家里再等等吧。今天晚上养好精神,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去。”
医院的味道不好闻,去那里等只会浑身难受。
可是,乔楚却固执地说:“我已经休息好了。就算探视的时间没有到,我还是想先去看看他的情况。”
最终,司屹川敌不过乔楚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她的要求,送她去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周雪宁早已在病房前等候了。见乔楚过来,迎上去,只喊了一声“乔楚姐姐”,就说不出话来。
她盈满水光的眼睛里充满担忧,就算季羽哲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但她还是不放心。
见她这样,乔楚拍拍她的手背,低声说:“别担心。只要命保住了,不管伤得再重,总能养回来的。”
“嗯。”周雪宁点点头,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只是羽哲的伤来得莫明其妙,我总担心,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乔楚的心念一动,之前只记着担心他的伤势,确实没有认真想过,季羽哲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季羽哲告诉她真相的那个梦境,突然在心里浮现。但很快就否定地摇头,她觉得实在荒诞,不认为羽哲能在梦里把真相告诉她。
在医院里守到了大半夜,他们可以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季羽哲被打到惨不忍睹的脸。
周雪宁每看一次,脸色就苍白一分,总觉得如果那天晚上如果她坚持等到弟弟回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乔楚自然也明白她所想,但是任何安慰的话,在此时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所以她只是安静地抱了抱周雪宁,并没说什么。
后半夜,季羽哲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生命监测仪上的数据有一点起伏不定。好几个医生被连夜召回医院,对季羽哲进行全面检查……
好在只是一个小问题:原来是手术麻药的药效过了大半,季羽哲的伤口突然痛起来,人即使在昏迷当中仍有些承受不住,这才导致的数据剧烈起伏。
虽然有惊无险,但经过这样的插曲之后,乔楚和周雪宁更不肯离开医院,硬是在医院守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探视时间到的时候,季羽哲正好也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
看到乔楚和周雪,季羽哲最初有些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我这是在哪里?我死了吗?为什么你们会和我在一起?”
“这是医院,你没事了。”乔楚连忙说:“放心吧,你不会死。”
“原来没死啊?”季羽哲一愣,随即嘴一咧,“想不到我的命这么硬,连阎王都不敢收我……”
独眼下手这么重,他当时被打得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以为自己死定了。
“你在胡说什么?”周雪宁不满地打断他:“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让我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