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穆重归平静沉稳的面容,瞿皓无声地叹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云先生这么重视乔楚,把她看得比命还重,真不敢想象,如果明天的行动失败,让乔楚顺利地和司屹川订了婚,云先生会不会成疯成魔?
当天下午,司屹川就带着小贝和乔楚回到了城堡。
白玫早就把司小贝被乔楚推下海的事情告诉了司老爷子,并且添油加醋,把乔楚描绘成一个居心不良心思莫测的可怕女人。司老爷子对乔楚仅有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气得直敲拐杖,大骂乔楚心眼太坏。
所以等司屹川一众人回到城堡时,司老爷子拦在了大门口,不许乔楚踏进城堡。并且要司屹川发下重誓,这辈子都不准娶乔楚过门。
司屹川看一眼在爷爷身旁低眉顺眼站着的白玫,马上就能猜到她跟爷爷说了些什么。可是此时爷爷正在气头上,他除了顺着老人家,根本不敢对着白玫发作。
而且这次,确实是乔楚做了错事。
乔楚早就料到司老爷子会给她脸色看,只是没想到,会直接在门口拦路,不让她进门。
白玫扶住老爷子,同仇敌忾地看着乔楚,满脸义愤填膺,“乔楚,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小贝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对她下那么样的杀手?今天,就算拼着姐夫讨厌我,我也要跟爷爷站在同一战线,拦住不让你进城堡,免得你以后还要害小贝。”
乔楚麻木地笑了笑,把脑袋靠在车窗上,不说话也不解释。
她这么累。
司小贝看到大家都在排斥乔楚,心里越发内疚和不安。如果不是因为她撒谎,乔楚和爸爸不会闹得这么僵硬,太爷爷也不会来堵乔楚的路……
现在,乔楚的心里一定恨死她了。
司小贝连忙跳下车,着急地对司爷爷哀求:“太爷爷,白玫阿姨,你们不要这样子。乔楚又不是故意推我下海的,我都没有怪她,你们也不要再责怪她了好不好?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好不好?”
车里的乔楚听到司小贝替她辩解的话,不知想到什么,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司老爷子一看小贝下车,也顾不得和乔楚生气了,拉住她上下左右地看,“让太爷爷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头疼胸闷?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
“我没事,真的没事。”司小贝见无人听她解释,连乔楚都无动于衷的,顿时又急又郁闷。她紧紧抓住太爷爷的说,恳求地说:“乔楚很及时地把我救上岸,我一点事都没有。太爷爷,你不要拦她,让她进城堡好不好?她也在生病,先让她进去休息好不好?”
心存内疚的少女越说越急,都快哭出来了。
“就算是乔楚救你上岸,可是也不能否认她曾经起过害你的歹心。”司老爷子生气地说:“你年纪小,不懂得分辨好坏,不许再出声了。”
“太爷爷……”司小贝还想再说话,司老爷子喊来几个佣工,强制性地把司小贝先送了进去。之后走到乔楚坐的那边车旁,冷淡地说:“你下来。”
乔楚原本不想动的,但是司爷爷一大把年纪,她不想刺激他也不想违逆他,恭顺地下了车。
司爷爷厌恶在看着她,历经风霜的眼睛沉淀了冷冰冰的蔑视,这种仿佛带了实质刀锋的眼神,几乎能在乔楚眼上剐出洞来。
“我已经和屹川商量过,虽然你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但你毕竟怀了我司家的骨肉,那些过错就算抵过去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住进城堡。”
老人家义正言辞,却发现乔楚毫无反应,气得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咳了几声才继续说:“我们司家在市郊区处有一个大院子,也算干净清爽。你先到那里住下去,等孩子生下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们已经商量好,最后要赶我走,但是还想让我给你们生孩子?”乔楚冷淡地说:“这世界上没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司老爷子戎马一生,年轻时领兵打仗,那是叱咤风云,就连最高壮的铁血汉子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现在乔楚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敢反驳他的决断,这简直比老虎被撩了须子还让人无法忍受。
一道寒芒自苍老的眼睛里射出,他冷冷地盯着乔楚,句句如锋利的刀钢一般不容反驳,“乔楚,你要弄清楚,这次是你害了小贝。如果不是因为你怀了司家的骨肉,我老头子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老爷子一发威,连肖原都觉得恐怖,头皮发麻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可是乔楚心里只剩下麻木和漠然,连害怕都忘记了。
这时有风吹过来,夹着林木树叶的清新,吹得乔楚柔软的发稍扬起,遮了她的眉眼。
雨后的空气这么好,风里都透着香气,可是却吹得人心零落,只觉得无依无靠。
司少曾经说她的直发太土,要她改变发型。她还没来及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