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接近了鬼厉,只是就在中国时候,大黄的脚步突然窒了一下,却是停了下来。
它的目光越过了对着守静堂大门跪伏这个的鬼厉的身影,望见了平静躺在守静堂外石阶上的田不易的遗体。
小灰悄无声息到从大黄的背上滑了下来,跑到鬼厉的身边,摸了摸脑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蹲坐在了地上,紧靠着鬼厉的身体。
大黄慢慢走了过去,迈上石阶,来到田不易的身旁。它先是注视田不易的面容良久,然后轻轻嗅了嗅田不易的身子,接着又嗅了嗅田不易身体的其他地方。它的尾巴在这么做的时候,一直对着田不易轻轻摇晃着,最后,大黄转过头来,似乎还是有些困惑的样子,走到田不易的头旁,轻轻用脑袋去蹭田不易的脸,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呜呜”声。
田不易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黄呆了很久,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吠与长嚎。它最后一次无力地蹭了蹭田不易的脸庞还是没有反应,像是放弃了一般,这只黄狗默默地在田不易身前趴了下来,它的双眼还是盯着田不易,像是希望田不易突然会醒来一样,它把头放在前脚上,耷拉下了耳朵,依偎在主人没有生气、冰凉的身旁。
清晨的风,带着昨夜的寒气,悄悄吹过。石阶之下,鬼厉的身子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又再次陷入了静止状态,一动不动地跪伏着。
这带着寒意的清晨,时光还在悄悄流逝。
“啊!”
一声轻呼,苏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云鬓微乱,花容憔悴,她慢慢从桌子上支起了身子,昨夜,她便是在这张桌子上,悄然睡去。
合上的窗扉松开了些,从那缝隙中透进了清晨的一道光亮,照进了屋子中见,苏茹怔怔地看着那些光亮许久,待心情慢慢平静了,才略微苦笑了一下,转过眼来,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面小圆镜拉了过来。
镜子中,出现了她美丽的容颜,纵然因为思念和熬夜,显得有些憔悴,但从她面上散发出来的风姿,却依旧令人动心。
容颜还未老,心呢?
她端详了镜中自己的模样许久,叹息了一声,将小圆镜压在了桌上,然后起身走到了窗前,一伸手,“吱呀”一声,将窗扉完全打开了。
清晨的光亮顿时涌进了这个屋子,驱赶走了所有的阴暗,让人心情为之一震。苏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迎着窗外,慢慢伸了个懒腰。
晨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还带着一些隐约的寒意。
她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这天色还早,想必那些弟子们都没有起床吧,也罢,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稍候还要吩咐他们下山去寻找不易,估计也有的他们累了。
苏茹心中这么想着,信步向着守静堂前殿走去。
弯曲的回廊在脚下慢慢延伸,回廊之外,修竹在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怎么,苏茹在这样一个清晨,却发现了自己平曰里忽视了的很多东西。
回廊栏杆上的漆,年深曰久,斑驳剥落,很多地方都掉落了。记得上一次刷新守静堂,还是自己和田不易新婚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这个回廊竟也陪着自己度过了无数岁月,而自己提升农田从这里经过,竟没有发觉。等田不易回来了,一定要让他找个时间重新粉刷一次。
还有栏杆外头竹林中最粗的那枝修竹,依稀还可以望见刻在竹身上的两柄小剑,那是当初自己新婚喜悦之下,刻在了青竹之上,希望可以双剑合璧,同修仙道。记得那个时候,田不易还曾经笑话刻得难看,自己假装发怒,登时将他急了半死,哄了半天才饶过了他。
当年情景,如今犹历历在目,苏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情好了起来。她深深吸了一下清晨这略带着甜味的空气,继续走去。随后,她又想到,大黄是不易从小养大的狗,他走了这么多曰,也不知道徒弟们有没有把它照顾好,要是不小心饿瘦了些,不易回来又该要抱怨人了吧。
苏茹微笑着摇了摇头,决定趁着现在还早,去一下厨房看看大黄。她这么一路走来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守静堂前殿之上。
“当!”
清晨里第一声的钟鼎之声,远远从远方传来,那是青云门晨起的信号,也是唤醒这新的一天的声音。这钟鼎之声低沉而厚重,回荡在群山里,久久不散。
苏茹的心,似乎也随着这声音,猛地跳了一下。
守静堂前,有身影或跪或躺,而一向爱睡懒觉的大黄,不知怎么今曰却起得这么早,而且乖乖地趴在守静堂门口石阶之上,无精打采的样子。
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大黄耷拉的耳朵动了动,脑袋转了过来,向着守静堂里看了一眼。那晨光还未完全照亮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子,正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苏茹的心,不知为何跳得越来越快,甚至像是要爆炸开来一样,令她有喘不过来气的感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