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来，连乔翘自个儿也未意识到她的话语里藏着多少失落和无奈。而随着寒风飘入沈风心里，他更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最怕女生在他面前哭。

“我也不想耽误温瀚辰。”

沈风慌了，“我知道你不想，也不会耽误他。况且，你也耽误不了他。”

“温瀚辰如果放弃决赛，会怎么样？”

“失去公派到荷兰做交换生的机会。”

沈风只透露了一点。他不敢说，如果温瀚辰这次没在决赛带领学校的辩论队夺冠，他个人要是没获得全国优秀辩手的荣誉称号，不仅失去公派的机会，甚至会对他读研后去竞选国际法庭实习名额也有影响。

所以，他刚才一怒之下说了重话。

“为我，他不值得。”

“对你，那个傻子做什么都觉得值得。”

“你丫给我说事儿。”

沈风嘿了一声，接话：“你上哪儿去了？打你几个电话了？”

“有事没事？没事哥有事，挂了。”

对方脾气还不小，沈风话还没起到喉咙口，通话截然而止。他碎口了一嘴，冲一旁提着行李箱候着的季林奇摆摆手。

季林奇大冷天满脑子的汗，紧张的扒拉着沈风。上午他们辩论决赛毫不意外的获得全国冠军，下了场一开手机意外接到乔翘的来电，第一句话就让他离温瀚辰一米远后问他们几点的飞机飞回北城，他乐呵的保守着惊喜，等他们一到北城温瀚辰把行李全扔给他说去见人。

他还以为...

“咋说？他见着乔妹妹了吗？”

“我说你缺心眼吗？见了金沁儿立马把乔学妹忘到脑后了？”

沈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怪自己白天多嘴把温瀚辰他们提早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了乔翘。他又拨了几遍乔翘的号码，还是无人接听。

在寝室里来回走动了两圈，那姑娘应该有脑子知道等不着人先回校的吧。

LEEN咖啡馆。

“恭喜你们这次拿下总决赛冠军。”

徐莉双手端起咖啡杯，毕恭毕敬的主动祝贺。几秒后，见对面的温瀚辰单手持杯轻轻碰撞，稍松了口气。

“这也有你之前的成绩。”

徐莉失落一笑，“我的帮忙和你们比微不足道。”

“徐莉，你知道这次比赛，我为什么同傅教授提议把你替下吗？”

徐莉抬头，目光里藏着复杂的神色。很快，她今晚特意化得红媚的唇瓣弯起了极好看的弧度。

“队里一直分了主队和替补队，我是大二才加入的新队员，几场表现也不佳，最后一场被人替补我理解。”

“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也不能几场友谊赛就否定你的个人能力。”温瀚辰睨了眼徐莉搅在一起的手指头，直白的道：“你不该就不该在，耍点小聪明挤进校辩论队。”

“什么意思？”

徐莉顾不上手一抖，洒落在白裙子上的咖啡渍。她眼直直地看着温瀚辰从黑色皮背包里掏出一叠材料和照片，慢慢地从桌的那角推向她的方向，好似猛虎豺狼在向她逼进。

“温瀚辰，你调查我？”

温瀚辰目光如炬，“徐莉，不是我要调查你，是组委会审核材料里有这一项内容。学校如果草草审核队员名单上报组委会，你知道我们辩论队从组队到闯关努力的这两年成果，因为你一张虚假的贫困户学生申请表全给毁了！”

出发参赛前几天，他要不是从学校停车场开车去接乔翘下班，还看不见徐莉从他们廖副院长黑色大奔副驾驶座自然下车的一幕。起初，他确实想歪徐莉和廖校之间的关系，正巧组委会让他上报辩论会参赛人员审核名单，在教务处翻到徐莉的个人档案，很多事就清晰明了了。

“别说的都是我的问题。难道你没有一点私心吗？”徐莉眼眶发红，她拧巴着劲道

“温瀚辰，我到底哪比不上她？我为了你，一个人在图书馆苦练辩论机巧，熟背各种法条法规，好不容易说服我爸爸有了机会能加入辩论队赢得你的关注。她突然出现了，身材像头猪，成天就穿那几套衣服，到处打工挣钱，你凭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怒了刚还给人留点面子的温瀚辰，他一掌拍在咖啡桌的玻璃面上，也不管惊动了店里还有两三桌的客人，愤然站起。

“徐莉，你给我记得。她就算是头猪，也比你这只乌鸦好看千万倍。”

徐莉的心和自尊头一次被人当面撕得粉碎，她倏地随之站起，一把拉住提包就走的温瀚辰。另一只手点开手机相册，找出最近几张照片放大亮出。

突然，温瀚辰胳膊肘一甩，她的手瞬间脱离了他的衣袖。

“徐莉，你别逼我。”

徐莉一怔，故作坚毅的对视着温瀚辰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