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黄江华左右看了一眼,凑到陈兴身旁,道,“陈书记,人死了应该是移到太平间去了吧。”
“说的是。”陈兴恍然,拍了下自己额头,死了不可能还在病房里,瞧他还一头扎到住院楼里来了。
三人从住院楼下来,一番寻找后才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在医院后门的边角,还没到就隐约能听到哭声,陈兴走过去后也看到了昨晚见到的李艳丽的家人,太平间也并不只是李艳丽一具尸体,还有其他其他病人去世后移进来的尸体,看来应该也是刚刚死的,边上满是哭声,听得陈兴心情更加沉重。
李艳丽的哥哥眼里也是红红的,早上已经哭过,这会反倒是平静了许多,包括其父母及家人也都一样。
看到陈兴时,李艳丽的哥哥李平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昨晚才来过的人又过来了,昨晚听陈兴自个说只是跟妹妹有几面之缘,李平当时还觉得陈兴做人不错,和自个妹妹不算深交,但能特地到医院来看望,这份情意也很珍贵。
“我来看李小姐最后一眼。”陈兴看到李平,沉重的说了一句。
“谢谢你,可惜昨晚没来得及跟我妹妹说你来看过她。”李平眼眶泛红,朝陈兴走了一步,神色感激。
“节哀。”陈兴张了张口,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的他,最终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李平听着陈兴的话,微点着头,没有再说什么,心情难过的他,这会也没心思多说话。
陈兴走到李艳丽的尸体前,尸体这会已经用白布盖上,听李平所说,正在跟李艳丽的婆家商量如何办理后事,因为李艳丽的丈夫张国诚也才刚死了,夫妻仅隔了不到一天前后脚走的,两人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偏偏张国诚又是张家的独子,张家到了张国诚这一脉,算是绝后了,李艳丽的公公婆婆可以说是哭得死去活来,其婆婆更是几度晕倒,医院这边,两人都没过来,得知李艳丽也去世了,早就伤心过度的两个老人已经彻底麻木。
陈兴在李艳丽的尸体前站了一会,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陈兴也没让李艳丽的家人将白布掀开,那是对死者的不敬,况且陈兴知道自己又不是法医,人死了正不正常,他没那个本事通过眼睛就能直接看出来。
李平这时候拿了一瓶矿泉水过来,递给陈兴,苦笑道,“在这里没法招待周到,还请见谅,但还是要感谢你过来看望我妹妹。”
“应该的,李先生就不用这么见外了。”陈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矿泉水,点头道。
“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李平问道。
“我姓陈。”
“哦,原来是陈先生。”
陈兴点了下头,再次看了李艳丽的尸体一眼后,往外走了出去,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这太平间更是专门放死人的,在这冷寂的冬日里,犹让陈兴觉得有些阴森,屋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了进来,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李先生,昨晚我来的时候,不是正好碰到医生说你妹妹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怎么就又突然不行了?昨晚是什么时候才又发现不对劲的?”陈兴走到外面,疑惑的问着,他还没从常胜军那里得到更详细的汇报,这会也只能从李艳丽的家人口里知道更确切的情况。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护士又进行例行检查,发现心跳都已经没了,这才赶紧去叫医生,医生过来时,检查后说人已经走了,让我们准备后事。”李平哽咽道,“我们都没任何心理准备,突然就接到了这样的噩耗,好好的一个人,本来说已经脱离危险了,突然又告诉我们说已经走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我们甚至都没能和艳丽说上最后一句话,连一句告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