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浇到自己脸上。
胸口,好难受好难受……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呼吸,她都觉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明白,现实已经无法改变。
他没有一枪将姐姐当场打死,已是给她们留了一条生路。
岑曦回到办公室,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坐上一辆出租车,岑曦神情恍惚的报出一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的声音传来,“小姐,国安部到了。”
岑曦眨了眨沾着水雾的长睫,侧头,透过车窗看向国安部的办公楼。
她跟司机报的地址是这里吗?
“师傅,我现在不下车,你在这里停着,多少钱我都付给你。”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岑曦,见她面色憔悴,眼睛红肿,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
半个小时后。
岑曦看到国安部大楼走出来一道颀长身影,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纪薇。
纪薇已经能走路了,她穿着一条红色长裙,脸上化着精致妆容,挽着乔砚泽手臂,边走边说话,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无比亲密。
两人上了乔砚泽那辆宾利车。
岑曦鬼使神差的让司机跟上那辆宾利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让自己痛到极致后,彻底死心吧!
乔砚泽的车开到了一家西餐厅,他绅士的替纪薇打开车门,两人并肩进了西餐厅。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牛排端上来后,他切好,再放到纪薇那边。
不知道乔砚泽说了什么,纪薇弯着红唇笑了起来。
两人的相处,看起来无比和谐美好。
岑曦看着他们,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离,指尖用力抵在掌心,肌肤被勒出深刻的红印,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疼意。
她怎么会不明白,那天他和纪薇骑着马出现在她租住的民房,其实是纪薇故意带他过去的呢!
纪薇先一步发现了她和姐姐的存在。
以乔砚泽的智商,他应该也清楚这点。可是,他还是和纪薇在一起了。
他是要告诉她,谁都能和他在一起,唯独她不行了。
餐厅里的两人用完餐,回到车上。
司机师傅看着神情恍惚的岑曦,已经看出了一丝苗头,叹息着询问,“小姐,还要跟吗?”
岑曦微微仰起头,将快要跌落的泪水逼退回去,声音沙哑的道,“跟。”
宾利车开到了乔砚泽买的那栋别墅。
岑曦曾在里面和他同居过几天。有过甜蜜的回忆。
没多久,岑曦看到二楼主卧的灯亮了。乔砚泽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一道纤柔的身影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将他抱住。
他没有推开。
岑曦用力咬住自己的唇瓣,不敢再看下去了。她转身,快速上了出租车。
“师傅,走吧!”
滚烫的泪水落到了手背上,胸口好似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紧紧攥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车子朝着郊外驶去,经过繁华的都市时,岑曦已经停止了落泪。
虽然忘记他,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痛苦之后,会破茧成蝶,迎来新生。
……
回到民房。
小樱看到眼睛红肿,好像哭过的岑曦,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问,“小曦怎么哭了?”
小樱那天在私人诊所做完手术后就一直在家休养,岑曦悉心照顾着她,她胸口的伤好了许多。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只是有些不舍。”
小樱捧住岑曦的小脸,神情带着不解,“我们不离开不行吗?是不是少爷还要打我们?”
岑曦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再提到乔砚泽,岑曦吸了吸鼻子,笑着对小樱说道,“姐姐,我们收拾行李吧!”
“好哇,我要跟着小曦学叠衣服。”
姐妹俩收拾好行李,岑曦到厨房做了饭,两人吃完东西,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回房间睡觉。
最近晚上岑曦都是和小樱一起睡的,小樱有时候会梦魇,没有岑曦在身边,她梦魇后要哭上许久。
小樱睡着后,岑曦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快到半夜,她才有了睡意。
岑曦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突然被人轻轻摇了摇。
岑曦猛地睁开眼睛。
姐姐的声音响起,“小曦,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来了。”
岑曦竖起耳朵,的确听到外面有一些动静。
“姐姐,快起来。”
岑曦将两个枕头放到被子下,将被子盖好,拿了弩和箭,拉着小樱藏了起来。
没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