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砚泽听到岑曦出去做诱耳了,俊美的脸庞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握着手机的大掌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突了出来,力度大到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好半响,才从喉骨深处迸出一句,“十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
乔砚泽挂断电话,指尖摁了下眉心。
胸口粗重的喘了两下,喉咙涌出一股腥甜,他拿出手帕,捂到嘴上。
手帕拿开时,沾着一团鲜红。
近段时间,只要他情绪激动,就会呕血出来。
注射了那支红色药水,利少说他只有三个月可活,现在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他的时日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抓到利少。
但利少神出鬼没,前些天他带人来过缅北边境,利少并不在赌场,大左悄悄找线人听过,利少出远门了,可能要半个月才会回来。
等了几分钟,小左没有打电话过来,大左带人回来了。
“少爷,线人说,利少还是没有回来。而且,赌场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利少反侦察手段高明,他若有心躲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出来的。
“你让线人再去赌场好好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出利少藏身的蛛丝马迹。”
“是。”
大左离开后,小左打来电话。
“少爷,我查到了,岑小姐买飞机票去了瑞士。”
乔砚泽立即沉声吩咐,“小左,替我买最快飞瑞士的机票。”
他担心岑曦的安危,若是落到利少手上,后果不敢想象。
……
岑曦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坐在靠舷窗的位置,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眼神带了点迷茫的色泽。
脑海里浮现出卡视频里乔砚泽对她说的话。
他说,那场大火是利少所放,利少想利用她对付他,她昏迷,是因为玉扳指有让人昏迷的药物,他让她呆在家里,哪都不要去,等他拿到解药,抓到利少,再好好跟她解释一些事情。
那天他让她吃下那粒黑色药丸,她就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补品,而是解药。
她流鼻血,昏倒,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震惊之余,又觉得无比心寒和难受。
她曾天真的以为,犯罪集团也会有好人,利少就是其中一个。
他不顾生死的救她,难道,只是为了取得她信任,将一枚带毒的玉扳指交给她随身携带着?
乔砚泽回到都城后,对她冷淡疏离,她能猜得到,应该是利少逼着他那样做的。
可利少,只单单让乔砚泽和她划清界线不再往来吗?
以利少对乔砚泽的憎恨程度,会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利少一天不抓到,她和乔砚泽就不能见面,只能如履薄冰的生活着。
与其每天提心吊胆,还不如主动出击!
飞机凌晨两点降落到苏黎世国际机场。
岑曦隐隐隐感觉到有人跟踪,离开大厅前,去了趟洗手间。
凌晨的洗手间没什么人,岑曦从隔间出来,站在盥洗台前洗手。
垂下眼眸,两只手刚沾到水,忽然,一块带着淡淡刺鼻味道的手帕,捂到了她唇鼻上。
岑曦抬起长睫,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人。
是一个穿着长裙,长发飘飘的外国女人。
岑曦挣扎了几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乔砚泽从缅北转机来到瑞士,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小左也从都城赶了过来。
他们联系了这边的大使馆,动用了一些特权。
查到了岑曦提前订好的酒店,但是,酒店没有岑曦的入住信息。
岑曦坐的航班并没有晚点,她凌晨两点到的,那个时间点,她势必要回酒店休息。
她没有去酒店,只有一种可能,她出事了,去不了。
乔砚泽立即让小左去机场调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监控画面上显示,岑曦离开前,去了趟洗手间。
奇怪点就在这里,只有她进洗手间的画面,没有她出来的画面。
乔砚泽点了支烟,不停地吞云吐雾。
小左看着乔砚泽被烟雾笼罩的轮廓,小心翼翼的道,“少爷,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岑小姐。”
乔砚泽夹着烟,在烟灰缸上点了点,声音沉哑的道,“她若有心想避开你的视线,自然不会让你一下子认出来。”
乔砚泽盯着播放的视频画面,微微眯了下细长的桃花眼,“小左,你看出什么没有?”
小左摇了摇头,皱着眉若有所思,“会不会洗手间里有暗道?”
“不。”乔砚泽将视频画面往回拉,定格到一处,“你看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