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将军态度坚决,他要微臣说与圣上您知晓,此次他只与我方两个选择。”
赵顿时被其话语吸引,连忙开口问道:“哪两个造反,陆卿家速速说与朕知晓。”
赵的表现让陆秀夫眼中鄙夷越加浓厚几分,只见他环顾殿中众人,寒声开口道:
“第一个选择!我方开城投降,董将军答应投降之后保证不多造杀戮。
陛下您与皇家至亲,均能安享富贵,做个逍遥富家翁。”
“如不同意投降!”
听到这的赵连忙追问道:
“如不投降,他待如何?”
陆秀夫深深看了赵一眼,方才大声说道:
“如不投降,董军将立即全力攻城,待到破城之日,必将杀尽城中文武百官,宫廷之内三日不封刀,必将杀至鸡犬不留,血流漂杵方才罢休。”
陆秀夫的言语刚落,朝堂之上顿时轰然炸开。
有人大声怒骂,有人脸色惨白身形颤抖,有人默然无语眼神闪烁。
“这董贼如此猖狂,还真当我大宋无人不成。”
说这话的人,脸色苍白双腿颤抖,显然内心亦已是极为恐慌。
“可敌我两方兵力悬殊,若是不降,哪怕倾尽全力一战,我方也定是输多胜少啊。”
“那怎么办,如不早降,到时董军认为我等欲负偶顽抗,一旦发动攻击,我等岂有幸理?”
赵听着朝堂之上纷乱嘈杂的争辩声,一时间已是神情恍惚。
这时陆秀夫走出混乱的文武人群,对着龙椅上,神情恍惚的赵再次说道:
“陛下,董将军在我回返之时和我说过,只给我们一日时间。
一日之后,董军必将全力攻城,直到城破方会罢休,中间再不接受投降,还望陛下早做决定。”
此时陆秀夫的内心早已做出打算。
他忠的是天下万民,保的是中原大地。
只要不让中原大地沦陷元蒙鞑子之手,他陆秀夫坐看朝堂更迭又有何不可。
赵坐于龙椅之上沉思良久后,方才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殿中文武道:
“诸位卿家!随我去城墙之上看看吧。”
自从董家军围城后,长居于深宫中的他,虽然听文武大臣说叛军带甲数10万,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但他却从未亲眼去看过一次。
或许是惧怕,或是不想面对现实,也许两者都有。
此时到了抉择之际,他打算去城头看看,见见这或许将要终结大宋数百年国运的叛军。
赵高坐软轿之上,在众多文武百官和皇城禁军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墙之上。
叛乱发生后,赵第一次走上了城墙。
看着城外那旌旗连天,营账绵延数十里的叛军军营。
赵顿时腿下一软,便险些跌倒。
“官家小心”
身旁随行太监,连忙将其搀扶坐下,连问是否有恙。
赵挥了挥手让其退下,方才凄声感叹道:
“寡人一念之差,未想铸此大错。听闻那董天宝,昔日只是寺中一小僧,为何如此短时间让其成了这般气候。”
“难道真是朕错了,是我大宋错了吗?”
众文武听了赵话语个个脸上神情各异,有鄙夷有惊恐,有担心,有痛苦。
“夕日唐皇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大宋这条船,今日恐要毁于这万民之水了。”
说到这的赵不禁潸然泪下。身边的文武百官见到官家流泪。也是纷纷黯然啜泣起来,一时间城墙之上悲声一片。
赵看着身边哭泣的文武百官,不禁内心稍慰。
他让侍者将陆秀夫召至身旁,温声开口道:
“陆卿家!还要劳烦你再去城外一次,此次你去之后,与董将军言名。”
“我大宋天子赵,愿降董将军!”
听得陆秀夫的质问,莫非猛然转身回复道:
“正是因为国家危难朝不保夕,我才需推倒旧朝涅磐重生。”
“你陆秀夫扪心自问,以如今旧朝的腐朽,一旦襄阳城失,你所效忠的大宋又还有几年光阴?”
莫非的这个反问让陆秀夫顿时陷入沉思中。
莫非不待他回话又接着道:
“据我所知,襄阳城已是危如累卵,屏障樊城已失,然而你所效忠的南宋朝廷不但不派救援前往,反而派去天使督查,让守城将领束手束脚,搞的襄阳城内乌烟瘴气。”
“而就在襄阳城旦夕可破的危难之机,你效忠的官家不但不派兵前往援助,反而派太监魏续招集各路军镇兵马,前去洛城伏杀于我。”
“还真真是个英明神武圣明的好皇帝啊!”
陆秀夫被莫非的这番话说的无地自容,满脸颓败,已是再没了和莫非争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