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大型三甲医院,黄天赐做了一天的手术终于下来,坐在更衣室的椅子喝口水,歇口气。
他今年39岁,师从赵怀德院士,国内新生代神经外科……第二人。
这个称号黄天赐觉得有些屈辱,但没办法,在5年前楚知希回国做岩斜区脑膜瘤的示范手术后,黄天赐最多只能坐在这个位置。
其实黄天赐并没有把楚知希当做是对手,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楚知希身后的那个男人身。
他比自己更年轻、水平更高,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光是用大师兄带小师妹的模式带楚知希就横扫国内神经外科界年青一代。
那是一个可怕到了让人一下起来就头皮发麻的存在。
这些年黄天赐一直在为追赶那个比自己更年轻、更才华横溢的男人而努力着。
今天做了七台胶质瘤手术,黄天赐对自己的手术速度表示满意。
神经导航的应用,将胶质瘤的手术切除提高到一个崭新的高度。神经导航可以术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设定损伤最小的手术入路,是神外手术医生的利器。
它的出现,使外科医生在手术前从切口的设计、术中功能脑区的辨认以及手术切除方式的选择等方面,更加精确和细化。
而且黄天赐并不满足只有神经导航,他一年4份申请报告,哪怕院领导再怎么不同意,依旧坚持打报告,建议医院进术中磁共振。
黄天赐在美国见过一次术中磁共振的示范手术,这种方式可以进一步提高手术完整切除的完整程度,并减少患者术后功能缺陷等并发症的产生。
他天生有些偏执,在追赶那个男人的过程中甚至行程了执念,可以说是偏执狂。
在不断申请、不断的汇报后,今年终于耗费巨资进了术中磁共振系统,可以更加精准的完成神经外科手术。
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黄天赐要把医院打造成全国胶质瘤手术做多、术后恢复最好的医院!
一切压力都来自于内心,源自那个娇小软萌的身影和她背后的男人。
不过他的目标很长远,那次受到的打击他一直念念不忘。最近随着设备,有神经导航和术中核磁的加成,黄天赐认为自己已经有了挑战一下的实力。
还是氪金爽啊,一时氪金一时爽,一直氪金一直爽。医疗行业说穿了就是氪金的行业,头顶有几个,黄天赐整个人神清气爽。
坐在更衣室里,黄天赐打开一瓶水,咕嘟咕嘟灌进去半瓶子,然后拿起手机随手翻看。
歇口气,一天78台胶质瘤手术已经到他的极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
这是有新设备加成的情况,从前一天能做23台就不错了。技术进步,设备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但歇一歇总是报的。
下班回家,别眼睛被累花了导致车祸。
虽然下班的路出事原则属于工伤但医院肯定不会承认而且遭罪不是。
黄天赐左手拿着手机,把微信聊天的每一个小红点都消除。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只要有一个小红点在,他就不舒服。哪怕是水群的消息他看也不看一眼还是要点开再关。
毕竟是神经外科的大牛主刀医生操作的精准性与迅捷程度不用多说,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十多个群聊都被黄天赐打开,然后关闭。
可点完之后黄天赐没等关手机,一个群再次出现小红点。
黄天赐怔怔的看着屏幕感觉有些奇怪。一般来讲职业群里很少有人说话今儿这是怎么了?
几秒钟后,他点开一个叫做“华山论剑”的群,仔细看起聊天记录。
加州理工的rnn博士在论文里描述了大脑半球切除术后的情况,他说的大概意思是大脑并没有丧失功能,而是保持着高性能。
有关于大脑的研究还是少rnnnrs的认知学专家rnrnn受邀请参加过大脑半球切除术的研讨会,他认为这就像你需要乐队里所有不同的成员一起演奏才能演奏出同步、连贯的音乐。
而现在就像是大脑中原本专门负责吹小号的部分,与乐队的其他成员进行了交流并承担了演奏打击乐器的额外责任。这些人的大脑网络似乎是多任务的,而不是我们从前理解的单线程。
一连串的专业术语满满占据了聊天框黄天赐看了足足三分钟才看完。
竟然在讨论大脑半球切除术?这种手术有什么好讨论的?难度比天高从1928年第一例手术完成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世纪,全球一共做了多少例类似的手术?
有1千例么?
够呛,黄天赐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他知道大脑半球切除术风险极高,哪怕是在欧美都很少有医生涉足这方面的研究。
欧美都没人做,国内是哪个愣头青准备一头扎进去研究呢?
黄天赐笑了笑,他并没在意。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预见到了那名愣头青医生被患者家属告到三观尽碎的悲惨样子。
风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