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已经做好死在天河的准备,所以我来给你送送行。”
“……”林道士皱眉。
这话说得太直接,太不吉利。
“做好准备,希望能活着回来。”吴冕道。
“你这身衣服不错,哪支部队的?”
“秘密部队。”吴冕很认真说道。
“那我不问了。”范仲之道,“我送你一程,然后就回村。”
“回去干嘛?”
“如果需要封城,估计全国零零散散的患者不少。那帮小子,嘴没毛,办事不牢,关键时候还得老支书出面。”范仲之道,“趁着我还能活动,回去再发挥一下余热。”
吴冕看了一眼时间,默然,立正,敬礼。
范仲之一直佝偻的腰缓缓直起来,严肃认真的还礼。
一老一少,跨越几十年的军礼。
吴冕眯起眼睛转身离去。
“老爷子……”林道士想要搀扶范仲之回车。
可范仲之放下手,却打开军大衣。
林道士眼睁睁的看着范仲之取出一直贴身藏着的军号。
不管多冷,军号始终被身体煨的发烫。
同样的寒风呼啸,同样的大雪纷飞,同样的军号,就连大步走向货机的年轻身影都似乎和几十年前的雪夜一模一样。
当年冒着铺天盖地的炮火,
而如今在不见硝烟的战场,凶险之处丝毫不弱。
范仲之右手握住军号,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十岁,重新回到沙场。
大雪
冲锋
号角
梦回连营。
滴滴哒哒哒哒哒
滴滴哒哒哒哒哒
滴滴哒哒哒哒哒
军号嘹亮,雪亮的刺刀一般切开无尽暮色。
七十年的岁月洗礼
军号声,
依旧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