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大年初一。
郭儒明坐在家里,没有感受到一丝节日的喜庆。他默默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有关于天河市的新闻。
看电视还好一些,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在里面。郭儒明已经不敢看朋友圈和微博等社交媒体了,每次看完后情绪都受到强烈的打击。
哪怕在八井子的时候看到吴冕用决死的话语要求共产党员起立,成立第一批以党员为主的医疗志愿队,奔赴前线。
吴老师的情绪起的太突然,郭儒明甚至想过会不会是吴老师离开太久,要在剑协医院刷存在感。
他和其他人一样,在几天前认为最多是另外一次病毒播散,只要重视,估计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遏制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隔一个小时郭儒明对这次疫情的认知都有新的变化。
国内的、国外的、求助的、痛斥的,各种信息塞满大脑,越看情绪越低落,越看越是难过。
每次放下手机,郭儒明都会惊讶于自己这种老江湖竟然也会被负面情绪影响心智。
明知道现在网上道听途说的事情比较多,当不得准,可医院的患者是真的、医护人员穿的跟要饭的似的也是真的。
再联想起吴冕吴老师一身戎装,登台后说共产党员起立的话,郭儒明渐渐认真了起来。
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郭儒明轻声哼唱着,驱散心底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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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歌声中似乎带着一股子魔力,每当郭儒明情绪低落他总是会想起这首歌,想起吴老师站在台上,一身戎装指挥乐队的身影。
也不知道吴老师现在好不好,郭儒明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手机就放在一边,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天色渐渐暗下去,郭儒明忽然注意到电视里的一则新闻火神山医院三十夜开始修建,而另外一所叫做雷神山的医院也准备破土动工。
可能别人会感慨于基建狂魔的底气与国家救援的力度,但郭儒明却不这么想。
03年,帝都也只是修建了一座小汤山医院就把病毒控制住。至于后来病毒莫名其妙的消失,连疫苗都来不及做。
郭儒明不是医疗专业的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留在他记忆里的只有一座小汤山医院。
但这次不一样,火神山医院刚开了个头,又要盖另外一座规模更大的医院!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大过年的连盖两家大型传染病医院呢。
天河的情况至少要比03年病毒时的情况严重10倍。
郭儒明回想起来管轶教授说的那句话保守估计,此次感染规模最终可能会是病毒的10倍起跳。我经历过这么多,从没有感到害怕过,大部分可控制,但这次我怕了。
当时网上对管教授颇多腹诽,但郭儒明不这么认为。
尤其是现在回头看,管教授的学术水平是真高,而且敢说实话。
病毒的10倍起跳,接连开始建造的两所传染病医院,一家比一家规模大!再加上阴历二十九的封城,吴老师一身戎装站在台上说的话……
不行,自己要做点什么才是。
郭儒明的心里极度压抑,他怔怔的发呆,脑海一片空白。
具体会变成什么样郭儒明并不知道,他对烈性传染病没有丝毫的认知。解放后国家几次爱国卫生运动的推动下,已经消灭了旧社会绝大多数的传染病。
但这次,绝对不一样。
一种叫家国情怀的情愫在心底升起,郭儒明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手机。
他并没有着急打电话,因为在心里萌生的一个想法还很模糊,就连郭儒明都不知道具体落实应该是什么样子。
沉吟良久,郭儒明打通电话。
“吴老师,您出发了么?”
“还没,正在准备东西。”电话里传来吴冕的声音以及各种号子声和轰鸣声。
“我打扰您几分钟可以么?”
“郭导,您该不会想要去前线吧。”
郭儒明从吴冕的话语里听出来一丝微嘲的情绪。
“我没说假话,前面很危险,真的很危险。建了一座火神山,雷神山也准备盖了,帝都的医疗团队直接去的中法新城院区,把那面变成重症医院。”
“郭导,您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是做贡献。”
“吴老师,我知道情况严重。”郭儒明深深吸了口气,“我想把一线的情况录制下来,要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做成纪录片。”
“我不建议。”吴冕沉声说道,“关键在于您去了之后很可能被感染。如果非要去的话倒也不是不行,过几天再说,等疫情控制住的。”
“……”郭儒明抿着嘴,看着窗外。
“千万别来,这次要是扛过去,您想拍什么都行。要是扛不过去,您拍个纪录片给谁看?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