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舱医院刚开,没敢联系吴老师。但事儿这么快落头上,我想他不能生气。”薛春和说的很淡。
马修德眼前都是一个画面五十多岁的薛春和开车回家,手里握着方向盘,车道上冷冷清清,嘴里哼唱着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
唱着唱着,薛院就哭了,老泪纵横。
人生的算计必须有,但有些时候不能有。
有了,就凉薄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那位最后真就负了少年头。
“薛院,您还是去指挥部。”马修德说道,“我换防护服进去,您在指挥部帮我盯着点支援物资。薛院,物资更重要。没有物资,一线说崩就崩。”
“进去?”
“总不能像那帮王八蛋一样,摆拍、照相,留作纪念,然后就躲回家去吧。我上去,一线的医护人员心更稳一些。”
“再商量,我问问吴老师。”薛春和波通电话。
这个点,不知道吴老师是不是补觉呢,薛春和有点忐忑。
但并没有给他多少忐忑的机会,手机接通,一个爽朗的声音传过来。
“薛院过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