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的天,是真的热,晌午惜颜尝到了王府大厨做的素什锦凉面,这也算是老北京的传统美食了。
在后世的时候她就吃过,没想到如今清穿回来,尝到了更为地道和正宗的,不得不说,他们这诚王妃虽然不大,但是也是藏龙卧虎呀!
她吃的不多,每顿饭只要两个菜,凉面也算是一道菜,剩下的那一道她就要了卤牛肉片,这样营养搭配下来,也是均衡的,末了又喝了一盅菌菇豆腐养生汤,味道真是好极了。
上午她去厨房实际上是碰了钉子的,本想让人家大厨教她做饭,怎料人家一句‘奴才是靠手艺吃饭的,自来传男不传女,况且福晋和奴才是主仆,不是师徒,所以请福晋恕罪,恐难从命。’就把她给挡了回去。
她赶忙又说:“就普通的饭菜就成,太复杂的我也学不来啊,你比如说炒个土豆丝,炖个汤啥的,这总是可以的吧?”
因为她的要求实在是不高,大厨也是在拒绝不了,于是还真的教她做了那道菌菇豆腐养生汤。
为什么只做汤呢,因为她刀工没练过,人家害怕出事儿,所以就简单的让她学了一道汤。
大厨房的台面都太高,她的确够不着,而且就是学做个饭,丫鬟嬷嬷围了一大堆,连她都看不过眼,更何况人家大厨?
所以即使她换了相得益彰的衣服过去,真心实意的学,最后反而被不齿,认为这是走过场。
惜颜做饭自然是可以的,但厨艺这一学,除了自身钻研之外,更多的是学习,所以就算是拜再多的厨子为师傅,都不为过,既然这王府里的大厨她使唤起来不顺手,便让管家到外面给她找可以全职的师傅,能让她上午和下午都可以学的,最好就是卡着午饭和晚饭的点儿来,这样做出来的食材也不浪费。
想法倒是挺不错的,但是她似乎忘记自己除了是诚王府的福晋之外,还得兼顾着外交。
也就是说,女人之间也有三五不时的茶话会啊什么的,来交流感情,在男人们以酒来维持政权的时候,女人们坐在一起侃天侃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卯用,但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却也是不能忽略掉的。
当然,在你去维系感情之前,需得知道你是哪一党哪一派的,否则去错了阵营,只会给自己的男人带来一定的麻烦。
惜颜自来神烦这样的聚会,认为她们除了比美,嫉妒,就没有点正经事儿,也得亏原主争气啊,让她受了伤,所以那些借着探病之名想要看她笑话的,她一概给拒了,谁也不见。
她连娘家都没回,晾她们也说不出攻击她的正经理由。
惜颜觉得自己还挺勤奋的,上午呢,学了一个养生汤,下午也不闲着,把王府里的账本搬出来看。
发下他们的账本分为两本,一本是付款,一本是收款,收到的是利益,付出的是成本,看起来一笔一笔记得很认真,然而却不够一目了然,而且没有一定的分类,不仅他们记账的麻烦,就连这些看账的,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她在前面几世学过会计,当然,只是仅限能看懂账本,可以做出纳员的地步,报税啊什么的,还不够资格,但她觉得就她所学,就已经足够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所以惜颜让手下的人买回来很多空账本,而她借着空间多出来的时间,用时三天(实际上是一星期),将他们报过来的账本用她的方法,重新登记了一遍。
而后,她将诚王府所有的账房先生都请到了王府里,给他们摆好桌子,摆好黑板,拿着粉笔,准备当老师。
黑板呢就是磨得很平的木板上刷黑漆,黑漆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还是纯天然的植物漆,用一段时间会掉色,不够长久。
粉笔呢,就是找石灰石碾磨成粉,然后倒入模具就可以了。
“各位都是老账房了,今个儿我之所以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这几天看账本看的头蒙,而且发现大家记账太过繁琐了,你比如说咱们的盛云楼,这账本是分为细账和月账,所谓细账呢,就是每天采购什么,支出什么,又赚回来多少钱,进行了详细的记录。月账呢,就是把每天的汇总再抄录到月账里面,这样一来,想要查某个月某一天的细账,就要去翻这一摞摞的细账。”
“福晋说的不错,不止是盛云楼,就连我们其余几个铺子,也都是这么记录的,简而言之就是日账,月账,以及年账,日汇到月里面,月汇到年里面。”
“是,可如果我想知道这个月买菜花了多少钱,买米花了多少钱,买油花了多少钱,你们是不是还要给我一项一项的叠加?”
盛云楼的掌柜的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启禀福晋,关于各种类的账目,其实也是有汇总的,月账里面,还有格外列出来的账本,用来详细说明人员月银、菜、油、米、面、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些乱七八糟的分类到底每个月能有多少的明细支出。”
“是,你们的确是有,我也看到了,可我随便拨弄了几下,发现不是记重复,就是记多,要么就是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