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家里都是土坯房,整个村都找不到青砖大瓦房的人家,也就镇子上有几家地主,不过越是有钱的,这年头越是被抢的厉害,所以聪明的,都偷偷回乡下住了。
叶欢自打穿越过来,就鲜少出门,因为天太冷,她的衣服单薄,又大病初愈,所以娘让她待在家里做做饭,看看孩子,即使如此,也冻得浑身颤.抖,因为他们这边林子少,所以连柴火都找不到,你说你盘个炕能烧得起柴火?
玉米芯都被统一拉走卖钱了,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
叶家上下都不识字,也没有出过读书人,这也是为什么叶欢四哥后来立了大功,也只是做到连长,如果后期扫盲班坚持下来,好好学习,那还有进一步的可能,但如果没有文化,或许将来连连长都得撤。
叶欢觉得自己将来有机会,也得学习,要不然会受这个限制做很多事情。
这个年代的冬天很冷,又没有暖气,连柴火都得到处去拾,棉衣就更别说了,基本上很多人家都是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剩下的人猫在炕上,这就是所谓的猫冬,虽不比北方,但地处中原,冬天也很难熬。
叶欢这一房就一个房间,里面也就只有一个炕,父母睡一头,她和妹妹睡另一头,所以如果需要进空间,她还得找借口上茅房。
当初之所以做了炕没做床,大概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木材,而且炕在特别冷的天,也能用得上。
所以他们村子大多数人家都是盘的炕。
茅房在后院儿,就是农村最常见的旱厕,后院儿有地,之前种的是红薯,现在红薯收了,就空着。
就这样熬到3月开春,她空间经过白萝卜、红萝卜、大蒜、白菜的过度,已经可以种植小麦和水稻了。
还是像从前那样,种上收获就卖掉,即使将来用得到空间的食物,像这种目标大的水稻小麦玉米她也拿不出来,唯有像土豆红薯这样的,才能拿出来。
土豆四级就能种,红薯则要等到十四级,她至少要在灾年来之前,升级到十四级的同时,还要稍微攒点。
大地一开冻,大人们就去地里面翻地了,另外还得去河滩开荒,等着种植新一季的红薯土豆。
他们这边有条河,到了七八十年代才开始修建河堤,现在还没有河堤,所以一眼望过去,似乎能看到远处的河。
一开春,孩子们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去挖野菜,新鲜的荠荠菜、白蒿在覆盖了一个冬天之后,都开始茁壮成长起来,她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趁着野菜多的时候,多收集点儿,晾晒点儿,等到了灾荒年,说不定就是救济粮。
但因为时下这个季节正值青黄不接之时,也就是冬天的菜吃得差不多了,这一季的菜还没种下去,非得等4月初大地彻底暖和了,才能种,毕竟现在没有塑料大棚让你提前覆盖起来,没有菜,野菜就成了家里唯一的菜粮,不吃?留下来晾干?别说大人们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你也得说出点子丑寅卯不可。
“爷,奶,我说了你们可别不相信,是真的,我做了个梦,梦见咱们河南明年后半年开始,就开始遭遇各种自然灾害,这一年只是减产,到了1942年就彻底不下雨了,夏收只收了一两成,秋收遭遇蝗虫,颗粒无收,旱情持续到一九四三年的春天,这期间河南人开始大面积的逃荒……,”
为了给灾荒年留口余粮,叶欢也是拼了,虽说她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有些不妥,但想到自己前世看的新闻,的确有人能够预知未来,甚至将自己的前世今生说的清清楚楚,她就利用这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和他们家人打一场心理战,毕竟,现在留下一口吃的,也是为了明后年能够熬过去。
“欢欢,可不行胡说八道,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被鬼压床呢!”
奶奶纳着鞋底子,用针在自己头上蹭了蹭,不赞同的皱着眉头朝她看过来。
爷爷抽着旱烟袋子,若有所思,伯伯、叔叔、父亲也拧着眉心,唯有娘、大伯娘和婶婶没心没肺的笑着。
“今年冬天那么大的雪,今年咱们肯定是瑞雪兆丰年,小闺女,可不许瞎说八道。”
“爷,我可以把我吃的野菜省出来的,我就晾晒起来,然后收到地窖里,反正放着也不会坏,如果明后年没事儿自然最好,如果有事了,那我这一两年攒下来的粮食,不是够咱们家人顶一顶吗?”
“哎呀,欢欢可不得了了,说起胡话没完没了的不是?你说你省下你的粮食,那你这一年吃什么?”
“娘,我说我省一点吃,没说不吃,现在少吃点,无非就是饿的心里发慌,可如果现在不省,将来我们可是要吃草根树皮甚至观音土的,梦里的场景太可怕了,死去的人被仍在路边,灾民们没有力气掩埋,就去扒拉他们身上最嫩的PG肉去吃,野狗一只只吃的膘肥体壮,和干瘦如柴,肚子大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叶欢说的画面太血腥,叶家人刚刚还开着玩笑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开了,因为他们发现,这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