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你放学后直接走吗?”
安怡摇头:“我会留家里没事儿的孩子们在学校练习今天所学的字,我得看着点儿,免得他们回家万一晚上就给忘了,只要他们通过,就可以走。一个一个走。”
“啊?那你还挺严格的啊,那孩子们指定都愿意留下,他们回家其实也不轻松,还得帮家里干活。”
这个安怡自然也是知道的,“没关系,我不耽误他们干活,每天就学那么点儿,半个小时就能过一遍。”
轮到安怡俩去上课,两人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之后,就进了彼此的教室,而男老师这个时候,就可以提前下班了,这也是学校规定的,毕竟身为家里的男人,肯定还要干活的,下午留两位女老师收尾,也挺合适。
上一节孩子们跑的汗流浃背,这节课坐下来休息,听她唱歌,教他们画一些简单的简笔画,还给他们讲一些格林童话,这些孩子长这么大,哪儿听过这故事啊,一个个听得不但认真,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等着问。
本以为放学可以走了,她一声令下,孩子们得留下来写作业,这个班一二三年级加起来才二十个人。
一年级学的都是天地人这样简单的字,二年级是古诗,三年级是课文,要求背诵的,默写的,谁完成谁才走,她的面前摆了一个沙盘,谁准备好了,就上去给她写,写对了就可以走。
孩子们大概没见过她这种严格的老师,刚开始还挺紧张,后来进入状态之后发现也没那么难。
不过还是比她预想中慢了十几分钟,正常他们到三点半就放学了,延长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再打扫下卫生,全部出校门的时候,也四点半了,她觉得这个时间刚刚好。
今个儿一天,那个张招娣都没出现,放学路上也没见,就在安怡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放弃了时候,谁曾想刚回到村儿就看到她家房子着火了。
“艹!”低咒一声,安怡加快脚步往前冲,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却见他们家坚果死死的拽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一看,不是张招娣又是谁?
她来不及管这个女人,在乡亲们的吆喝下,赶紧回到家,发现她扔火把的地方是他们家在外面搭建的灶房。
大门一看,大家都提着早就拎过来的水,往灶房上面泼,即使救得足够及时,可灶房还是塌了,甚至带累的南边的墙都黑了,安怡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我要告她纵火,人要送到公安,决不轻饶,太可恶了。”
张招娣好像被打傻了一般,看着她嘎嘎乱笑,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我让你不收我家的孩子,我让你找我的事儿,哈哈,现在好了,你家的房子着了吧?哈哈哈,着了吧?”
“这人是隔壁屯的,送过去,顺便问他们家要十块钱的赔偿,少一个字儿都不行。”
纵火行径着实可恶,不能忍,可这个时候却有知道她情况的妇女说了句。
“安老师,你不收她家儿子,听说她被他男人打的特别惨,你看她这疯癫的样子,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安怡才不管这些,“打人的是她丈夫,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屯长,还得麻烦您陪我走一趟邓家村,如果她家人不赔偿不管,那就直接把人送到镇子上的派出所,”
“小安呐,非得这样吗?”
也许是这女人疯癫的模样,引起了大家的同情,安怡觉得很可笑。
“那我呢,我又有什么错?我被她骂在先,骚扰在后,本来互不打扰就对了,可她居然还纵火?我原谅了她,谁来赔偿我的损失?是大家伙,还是屯子里?”
“凭什么让我赔啊!”
“就是啊,谁点的火让谁赔啊,可别扯上我们。”
这就是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扯到自己身上,就急的跳脚。
“所以,你们还觉得这人可怜吗?”
之后,再无人替张招娣说一句好话。
和她预想的一样,婆家那里坚决不给钱,不仅不给钱,还说要和这个女人离婚。
后来娘家知道后,和婆家打到了一起,安怡被吵吵的,脑壳子疼。
她是坚决要赔偿的,十块钱,不能少,只要给钱,人就不告。
这个人她也可以先不带走,让他们筹钱。
反正这么多人可以当证人,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娘家人苦苦哀求,她索性就让他们先把人带走了。
回来的路上,屯长觉得不对劲:“你说这家人会不会把人给藏起来啊?毕竟十块钱不是小数目。”
安怡叹了口气:“真要藏起来,不出现在我面前了,也是好事儿,你以为我真的要送她进去啊,屯长,错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她?她的娘家人还算有良心,带走就带走吧,只要他们不再来骚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