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饼?
除了葛根,还吃到了鬼子姜腌制的咸菜,高粱面糊糊,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待客方式?
穷人总是把好的拿出来待客,在爷孙俩这儿他们能看得出来他们的真诚和有心。
他俩吃饭的时候,孙子默默的把爹娘的被褥给他们俩铺好放好,还一脸憨厚的挠头说。
“我爹和我娘的铺盖不脏,我经常拿出来晾晒的,你们,你们先凑合睡一晚吧,这是我们家唯一多出来的被褥了,我现在和我爷爷睡一床,刚刚过去,给你们那屋生了炕,应该不会太冷……,”
孩子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们俩嫌弃的样子,着实让申晴觉得心酸,这又是一家被灾荒坑害的可怜人呐!
吃过饭,孩子主动去洗刷,不让他俩动手,俨然把他们当做了尊贵的客人。
因为第二天要赶路,林森也没跟他们客气,拉着申晴就去了隔壁房间。
这家连盏油灯都没有,两个人只能摸黑进了屋,当房门关的那一霎那,她才反应过来,今晚要和林森这货共处一室?
然而等她摸到被子的时候,更呆了,“怎么只有一个被子?一个被子怎么盖?”
一个炕一张褥子一床被?
申晴瞪大眼睛转过身的时候,后头那个却是一屁.股坐在了炕,一边拖鞋一边朝她努了努下巴。
“人爷孙俩的房间你看了没?也是俩人盖一床啊,这是人爹娘的,没舍得自己盖,现在拿出来给咱盖呢,你呀,穷讲究,凑合睡一宿得了,赶紧的,天冷,趁着这会儿炕暖和,赶紧进被窝暖被子。”
申晴一脸郁闷的指着自己的脸:“我穷讲究?这是穷讲究的事儿吗?这,我们俩,俩大男人,睡一个被窝?你脑子进水啦?”
瞌睡虫正进犯的林森听到这儿,才总算反应过来申晴在意的是啥了,他差点就忘了她女儿身的事实了。
“诶呀!”他猛地一拍脑门儿,脱口就要说‘你看这事儿整的,我咋就忘了呢,’
结果到了嘴边,看着申晴别扭的坐在一边,生生的又咽回去了,连脱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已经变成了杂物间,他们坐着的地方,是唯一收拾出来还算干净的,其他都杂乱无章,毕竟指望他们爷孙俩,能收拾的多齐整啊?
就连孩子嘴里所谓最干净的被子,他刚刚也拿起来闻了,那个味道,只能说太酸爽,这五十文钱,花的并不是很值,要不是图个安静,他们也不会舍弃客栈,选择乡下借住。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尴尬的看着申晴。
“要不?你就勉强凑合一宿?虽然两个大男人是尴尬了点儿哈,但是你放心,我睡觉还是挺老实的,而且你看这辈子并不大,睡两头吧,我怕我的脚熏着你,所以,咱俩只能睡一头,你,”
要是两个人分开睡,像是庄子里那一晚,她或许还能进空间偷个懒。
可是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别说进空间了,就是翻个身,只怕都会影响到对方。
她欲哭无泪,却也没有什么能够解决的办法,总不能自私到把林森撵出去吧?
而她也没有一床被子睡两头的习惯,所以,只能别别扭扭的把外衫和鞋袜脱掉,想着,凑合就凑合一晚吧!
林森见她开始脱鞋袜,就知道这是懂事的选择体谅了,他在她脱完鞋炕之后,也迅速的把自己的外衫和鞋袜脱掉了。
被子并不宽大,应该一米五宽,两米长的样子,两个人平躺的话,两边都漏风,掖不住被角。
林森干脆翻了个身,正对着申晴,当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时,她一脸无奈的抬头。
“转过去!”
林森也很无语,“这被子也太窄了,平躺我这边都漏风,我只能侧躺,就像现在这样。可如果我背着你的话,你这边不也漏风?我面对你,把你圈在我的怀里,你要是不想面对我,你就扭过去,这样咱俩都能掖得住被角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申晴低下头看了一眼,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虽然这姿势诡异的难堪,但只要不面对她,或多或少的身体接触,应该……不碍事的。
于是,她缓和了一下气氛,僵直着身体,缓缓的转过了身,虽然两个人中间还隔了一些距离,甚至林森的胳膊因为没有地方放,只能压.在自己的头下面,这些她都能感觉的到。
两个人有身高差,她这样一侧身,等同于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一样。
清醒的时候尚且能注意姿势,那睡着以后呢?
她几乎可以想象明天早起来之后的尴尬了。
两个人离得近,彼此咽口水,呼吸,心跳似乎都能感觉的到。
房间里安静的诡异,即使是久经沙场的汤圆同志,在这一刻,也是紧张的。
两个人谁都不敢越界,默默的紧张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彼此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