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不舍得给孙子孙女吃,时间长放坏长毛了,也不拿出来,搓掉上面的毛,洗干净,放到汤锅里煮一煮,放到蒸笼里蒸一蒸,然后当主食吃掉。
汪婷这话没有恶意,但是爷爷却是扫了她一眼,冷哼:“不吃?给你吃吗?”
汪婷抿了抿嘴,低下头不说话,默默吃刚刚包好的南瓜馅包子。
委屈吗?
挺委屈的。
爷爷的自私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吃甜食这话,爸爸前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见一次说一次,可是没用,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约束自己。
就连奶奶,也没有因为她的善意提醒,而有丝毫的改善,刚出蒸锅的包子,就不能放一会儿再吃,非得烫手烫嘴,吸溜吸溜的吃才觉得好吃?
还是说小时候饿狠了,现在根本就等不及食物变凉?
爸妈一年给爷爷奶奶五百块钱,这五百块钱包含了她们俩的学费和生活费,这些加起来撑死二百块钱,因为粮食都是地里面产的,一年到头能花多少钱,又不用他们买衣服买文具的,学费她们俩加起来,一年也就五十来块钱。
每年夏收秋播秋收这三个季节,爸爸妈妈都会替换着回来,姐妹俩也要下地干活。
他们吃的都是自己的粮食,可是爷爷却守着这些钱,吝啬到一块肥皂都不舍得买。
她和妹妹生病,也是熬到不能熬得时候,才会带她们去看病。
所以爷爷刚刚那话,可谓戳心。
这才是为什么想抓紧时间挣钱的主要原因,生怕自己的命掌握到了别人的手中。
妹妹很听话,一直是她说什么,她听什么,纯粹就是个孩子。
这姐俩很善良,傻乎乎的,老实人。
逢年过节手里有点啥,都会被三伯家的姐姐弟弟妹妹给骗走。
人家聪明,小嘴叭叭的,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能将她们俩手里的好东西骗走。
每次妈妈都会数落她傻,也怪她们俩看不住东西,可是事后却又对爸爸苦笑着说。
“不争不抢的性子,说的又何尝不是咱自己?”
爷爷的偏心是出了名的,奶奶不管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爷爷说了算。
两个叔叔没结婚之前,上高中的学费生活费,都是爸妈在出力。
他们结婚之后,分了家,但平时老爷子偏袒的,还是他们俩。
都是一个院子住着,谁还看不明白啊?以为藏着掖着就不知道了?
爸妈之所以狠心出去,就是想争口气,可每年回来,看到两个闺女瘦瘦弱弱的样子,又心疼的不行。
带在身边吧,又没有那个条件,寄放到娘家,舅舅舅妈又不高兴,总之这日子过的极其被动。
和老头子打交道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这爷爷不好相处,说话难听。
大伯是工人和二伯是银行职员,两家条件极好,时不时的给老人送点好东西过来。
姐俩只是送来的时候看到过,在此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不是说贪那个嘴,就是觉得很不公平。
因为她们俩吃不到东西,堂哥堂姐堂兄堂妹,都能吃到。
有一次,还看到堂弟嘴角带着点心屑从堂屋跑出来,朝她做了个鬼脸走了。
偶尔妹妹还能得一把点心屑,但奶奶都是让她吃完了再回屋里,妹妹也老实,不对别人说,却跟她说了。
看吧,别的孙子孙女吃的是点心,她妹妹吃点心屑,而她,只看到过,闻不到,也吃不着。
每天活没少干,可爷爷对她始终冷冰冰的,时不时还要数落几句,哪怕她考试考100分,在人家眼里也是给父母学的,不是给他们学的。
他们老了,帮不住她的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这大概也是原主童年里的一段戳心阴影了。
他们整个家族的关系,都只是维持面上过得去,不像有些人家,兄弟姐妹之前亲密不见,插科打诨,嬉戏打闹的毫无防备。
她和三伯家的二女儿同班,人家聪明,她像爸爸,老实实在。
没穿越过来之前,总是被汪媛压一头,穿过来之后,她的成绩次次在她之上。
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以前放学都一起走,现在都不搭理她,拎起书包就和小伙伴走了。
她在班里面有朋友,汪婷就没有,因为长得丑。
可是今天,老师却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递给她两张汇款单,一张上面是二十六块钱,另外一张是十五块钱,加起来一共四十一块钱。
因为是报社寄给她的,所以老师很是诧异:“你投稿了?”
汪婷没有隐瞒,挠挠头,“不是我投稿,是我帮人投的稿,我哪能写出来这稿子啊?”
“那你投了几篇稿子?”汪婷想了下,“五六篇吧?”
老师稍微一估算,满脸不可思议:“那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