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将酒杯摔在地上,负着手仰天沉思,颇有一番李太白的洒脱。许久后见他吟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文武百官无一不是愕然的目光看着朱祁镇。
朱祁镇心里暗笑:“哈哈哈,这词还不得吓死你们这帮老迂腐?”
“诸公觉得这词意境如何?”
陈汝言带着颤意道:“这....词意境高雅,为上等之作。词韵慷慨悲壮,令人荡气回肠,久久不能忘怀啊!可..可这词之意淡泊宁静看淡凡尘俗世,与皇上处境.....”
“嗯?”
陈汝言见皇上轻哼了一声,凌厉的眼神便刺了过来。瞬时不寒而栗,急忙改口道:“皇上所创之词真乃旷世名作啊!”
其他臣子跟着符合道:“是啊,是啊!皇上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让臣等拜服不已!”
朱祁镇作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俯视群臣道:“实不相瞒,朕乃‘紫禁城酒仙’。酒后作诗与那李太白可谓大径相同啊,!”
噗.....
“没想到皇上脸皮竟如此之厚!”
群臣翻着白眼,差点将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紫禁城就你一家老小入住,你敢称酒仙谁还敢说个不字?
于公子眼里却是泛着异样的神采,他激动道:“请酒仙皇上赐诗一首!”
寡人这刚翻过了一座山,又迎来了一条河。朱祁镇不由瞪了于公子一眼。
他沉吟片刻,缓缓念道:“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
文臣们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武官们则是听得云里雾里,狗屁不通。只管溜须拍马叫道:“好诗!好诗!”
于公子脸红耳赤道:“皇上醉了!”
其他文臣纷纷反应过来,跟着道:“皇上醉了!皇上醉了!”
皇太后见大臣脸色异样,顿然醒悟过来。急忙道:“快捂住皇上的嘴,让他不要再念了。”
宫女一拥而入,用手捂住朱祁镇嘴。
朱祁镇接着酒劲大力挣扎开,继续念道:“一点花心消灭尽,文君谩吁瘦相...如!”
保和殿内顿时沉寂了下来,气氛寂静的可怕。
朱祁镇却是哈哈大笑,若无其事道:“陈汝言!”
陈汝言硬着头皮道:“臣在!”
“你品这词意境如何?”
陈汝言冷汗直流,连连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一抬头便见着文官不善的眼神!心里连连叫苦:“这艳诗虽然写的妙哉,可让我描述它的意境这不是难为我吗?”
朱祁镇见他呆滞着不说话,不耐烦道:“这诗意境如何?快说!”
陈汝言灵光一闪,急中生智道:“此诗惟妙惟俏,真乃上等之作,好诗啊!臣对皇上的文采佩服的五体投地!”
群臣见他说话模棱两可,既没直言说是艳诗,又没得罪皇上,不由重重地松了口气。
朱祁镇泛着笑意,对着于公子悄声道:“于公子,此诗如何?”
于公子神情扭捏道:“好...好诗,皇上真乃才高八斗!”
朱祁镇转过头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与臣子们谈笑风生。
“怎么没曲儿了?歌舞呢?”
皇上的询问声传来,太和殿内又响起了优美含蓄的琴声,舞女们再次翩翩起舞。
朱祁镇大为尽兴,再次端起酒杯道:“我大明大败瓦剌,全杖文武百官齐心协力,共同退敌。来,干了这一杯!”
“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朱祁镇正喝的尽兴,忽闻舞女们唱起了《水调歌头》。嘟嘟囔囔道:“此曲毫不应景,休要再唱。让朕来唱一段,尔等擦拭耳朵听好了!”
朱祁镇不顾群臣愕然的目光,踉踉跄跄地走到舞姬群中。纵声唱道:“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仇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那惧雪霜扑面。”
文臣惊愕过后,转而换上了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武官们早已哄堂大笑!纷纷起哄道:“皇上真乃性情中君呐。”
皇太后大为窘迫道:“皇上醉了,把他拉下来!泡茶给他醒酒!”
太监宫女得令后,匆匆走去拉扯皇上。不过这些柔弱宫女哪是朱祁镇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扯翻在地。
朱祁镇又拉起舞女缓歌缦舞,柔情蜜蜜唱道:“抱月去,化春风云外追踪鸳侣梦。恨满胸,愁红尘多作弄。”
舞姬脸色大羞,赶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