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要敬本太师一杯吗?”
说话之人正是也先,他进了大帐拱着手目中无人道:“今夜丞相聚宴,本太师不请自来,望丞相恕罪。”
特穆尔心里虽为不满,但面上仍是泰然自若地摆手道:“太师不必客气,请入座。”
“既然丞相邀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也先说着自个入了上座。
随即,指着肥头胖耳的王富贵问道:“不知这位是......”
王富贵拱了拱手:“在下王..”
拖拖图打断了王富贵的话:“这位是我父亲的贵客。”
也先故作惊讶之势道:“贵客?可本太师观他面相像是南方的明人呐!难道丞相与明人暗中.....”
“太师可不要血口喷人。”
拖拖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十分不悦。
“拖拖将军这是何意?本太师只是说笑而已,算不得数的。”
特穆尔瞥了也先一眼,不咸不淡道:“不错,他们的确是明人。太师劳苦功高与明朝开战,导致我草原部落同明朝断了贸易。为此,本相与这位王员外牵上了线,往来贸易一些茶叶、食盐。”
也先拱手对王富贵道:“哎呀呀....原来是王员外啊。在下也先,正是俘了你们大明皇帝的蒙古太师,请多多指教!”
帐内的明人见他故意羞辱自家皇帝,脸上“唰的一片”全黑了下来。
王富贵虽为奸商,以利益为重。但说归说,自己还是属于明人,有着最基本的归属感。见也先故意提起此事,顿时大为不满不置言语。
鞑姬见帐内明人脸色十分难堪。对也先冷嘲热讽道:“太师功名赫赫,享誉四海。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也先色眯眯的盯着鞑姬:“哈哈哈......多谢公主夸奖。”
特穆尔不禁暗叹:“没想到也先的脸皮竟如此之厚,看来此人难以对付啊。”
“太师在本相的帐中大放厥词,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哦?丞相觉得过分?不知何过之有啊?难道本太师说的不是实话?请丞相一瞧,这大明皇帝被我蒙古儿郎俘虏后,他的臣民却不知廉耻忠义,来草原送盐送茶。哈哈哈哈......”
也先的一众侍卫也跟着放肆大笑。
王富贵怫然不悦道:“丞相、鞑姬、拖拖图将军,请恕王某无礼,告辞了。”
“哐的一声”
也先的一众侍卫拔出弯刀,拦住了王员外等人的去路。
望着着肩上的导刀光闪闪弯刀,王富贵不禁冷汗直流双腿打颤。
特穆尔丞相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声色却威严了起来:“太师是要给本相一个下马威吗?”
也先太师故作惶恐之色:“丞相言重了,我等哪敢啊?只是这些明人在我漠北草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本把太师放在眼里?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吧?”
早就心怀不满的拖拖图,愤然起身喝道:“他是我汪古部的贵客,与太师有何干系?太师在我汪古部的地盘上惊我贵客,是何道理?”
也先望了一眼拖拖图,心里冷笑道:“你这个毛头小子差你家老子差远了。”面上义正言辞道:“同生于长生天之下,便都是长生天的子民。我作为蒙古太师难道不能管制?”
嘶......
特穆尔深知也先的话里暗藏陷阱,汪古族人虽生于草原,臣服于蒙古;但他们信仰的却是大秦基督教。如若他回答汪古人不信奉长生天,那便会落也先“心怀二心”的口舌。
他斟酌再三,觉得不宜自己回击。轻轻敲了下条案示意长子拖拖图出面。
拖拖图会意后,“哗啦”一声将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大喝道:“太师在我汪古部的地盘上大动干戈,是欺我汪古部无人也?”
哐.....哐......
数十名汪古部侍卫涌入了帐内。
霎时,大帐内刀光剑影充满了凶险的气氛。
也先临危不惧地端起酒杯,一口灌进了肚。冷声道:“汪古部要同我瓦剌部落结仇吗?”
特穆尔冷哼一声,拱了拱手道:“我汪古部向来不与人交恶,但也不是任人好欺负的。”
“砰.....”
也先一掌拍在条案上,眯起眼厉声道:“本太师坐拥蒙古精兵数万,大权在手。灭你汪古部只需弹指之间。”
特穆尔毫不示弱:“太师从小熟读兵书,可知东汉董卓一手遮天、权倾朝野终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哈哈哈.....丞相这是在开导本太师吗?”
“哼.....开导可提不上,不过是劝告罢了。”
“本太师在此多谢丞相的劝告。”
话毕,也先挥手让部下收了武器,领头走向帐外。掀开账布正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