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要去哪?”
朱祁镇与来人打了个照面,见伯颜帖木儿走了进来。先是惊讶了之余,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伯颜帖木儿呐,不知伯颜兄还记得昔日否?那日帐中,我俩把酒当歌.....”
伯颜帖木儿一听昔日之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的打断了他的话:“狗皇帝,少来这一套,识相点自己缚上铁索。否则,可别怪我不尊君上。”
朱祁镇负着手温文尔雅地笑着:“尔等受朕的厚重封赏,却不知恩义,竟反戈犯我大明,实为禽兽之举!同那狼心狗肺之辈并无二异;如今让朕自缚枷锁,束手待毙,又何来尊君一说?”
伯颜帖木儿微微皱起双眉,冷冷望着朱祁镇:“哦?看来皇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咯?”
“吱.....”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弓箭手接连的张开了弓。
朱祁镇不缓不急地走向了伯颜帖木儿,若无其事的仰天笑道:“哈哈哈.....朕不过同伯颜兄说笑罢了,伯颜兄何必动怒呢?”
伯颜帖木儿见朱祁镇服了软,略微放松了一丝警惕。轻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有你这样的皇帝来执掌江山社稷,大明一定会蒸蒸日上、如日方升......”
正当他话音未完时,便见着了朱祁镇眼里寒光一闪。伯颜帖木儿暗道不好:“快将狗皇帝绑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朱祁镇如电光火石般夺了他腰上的佩刀,迅速地别在了他的肩上。
紧接着,朱祁镇大力箍住了他的手臂。
“皇....皇上饶命。”
望着近在咫尺的明亮刀尖,伯颜帖木儿胆颤心惊地求着绕。
朱祁镇呈现出一脸捉弄之意,轻笑道:“要夺你性命的是肩上的弯刀,你求朕有何用?要想活命就求它吧。”
伯颜帖木儿一听,心里暗骂道:“这狗皇帝,明摆着让我在部下面前难堪,下不了台。”
“嗯.....怎么?伯颜兄不要命了?“
朱祁镇见他不为所动,凛冽的眼光狠狠的逼了过来。
伯颜帖木儿被这一瞪,吓得直打一个哆嗦:“皇....皇上。这刀它又不会说话,我如何向它求饶啊?皇上这不是刁难没有翅膀的我,飞上青天去揽明月吗?”
“你不试一试,怎知刀不会说话?”
“哎哟,您可别拿我打笑了。”
朱祁镇在刀微微使了使劲,冷声道:“既然伯颜兄不说,那我只好.....”
“我...我说....我说....”
伯颜帖木儿见刀尖又逼进了两分,不由吓得惊慌失措。
“求......刀饶我一命。”
朱祁镇促狭地说道:“这刀名为大刀兄,你为何不称其名?”
伯颜帖木儿咬了咬牙道:“求......大刀兄饶我一命。”
朱祁镇夹起嗓子,虎声虎气道:“这就对了嘛!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大刀兄便饶你一回。”
伯颜帖木儿闻言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皇上,你的吩咐我都照做了。你看....这肩上的刀是不是......”
朱祁镇闻声后,似笑非笑道:“伯颜兄是在痴人说梦话?”
“你.....你作为一国之君,竟出尔反尔,真是.....无耻至极!”
朱祁镇见他气急败坏却不敢发怒。忍不住笑道:“我只说饶你一命,何时说过要放了你?”
“真卑鄙!”
“哈哈哈.....朕不但卑鄙无耻,还甚是粗心大意,时常挥剑误伤于人。伯颜兄最好让手下把武器丢在地上;不然,一不小心划伤了伯颜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呀.....”
朱祁镇故意拉长了最后的话语。
“都放下武器.....”
经这么一声吩咐,侍卫卸下了身上武器,扔在地上碰撞得哐铛作响。
“阿呆,去把他们的武器扔到角落里去。”
阿呆拖着沉重的双脚一一照办。
“劳烦伯颜兄随我出去走走。”
朱祁镇见众人没了武器,更是肆无忌惮。
出了帐,见东方已升起半边朝阳,正慢慢地透过云霞。朱祁镇不禁感慨道:“红日东升气势豪,霞光初染翠山袍。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妙哉也!”
“皇上,真是好兴致。”
朱祁镇望着皱巴巴苦着脸的伯颜帖木儿,哑然失笑道:“伯颜兄请。”
“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汪古部大营,难不成押着伯颜兄去见太师。”
“啊.....汪古部....?”
见伯颜帖木儿眼神躲闪,欲言欲止,朱祁镇心里不禁起了疑。多年戎马生涯养成的敏锐直觉,让他立刻谨慎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