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士兵发生哗变,请总兵大人严惩周令一。”
“请总兵大人严惩周令一。”
安建春横眉怒目扫视着齐刷刷的跪下的将士,他心里纵有千般怒火,却无处发泄。
军中涉及粮食之事可小可大,只要不小题大做,那这就是小事。可一旦被人推上了台面那就是大事了。毕竟,古往今来士兵因粮食哗变的不在少数。
安建春狠狠地瞪了眼周令一,喝道:“周令一,你可有苛刻士兵军粮?”
心颤魂飞的周令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安建春怒其不争地盯着他,心里暗自说道:“周令一啊,周令一,你他娘的犯啥不好非得去苛刻士兵军粮。这种大事你也敢犯?如果发生哗变恐怕你九个脑袋都保不住,既然你要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本将不念旧情。”
“周令一,你可知罪?”
周令一将头磕得咚咚作响:“总兵大人,属下是脑袋勾了芡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铸下大错,请将军恕罪。”
安建春扳起脸,正色道:“兹周令一违反军中禁令,私自苛刻士兵粮食。本是大罪难免,但念其劳苦功高且知错能改。特扣除周令一半年俸禄,杖二十以儆效尤。周令一,此次本将放你一马,若下次再犯立斩不饶!”
周令一听闻小命保住了,面带感激的拱手谢恩:“总兵大人英明,属下甘愿受罚。”
众将见安建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里十分不服气。但想起今日挫了一次安建春的锐气,心里也便释然了。
“报......”
安建春见士兵慌张跑进了堂内,强忍着心里的积怨。镇定道:“何事这么惊慌?”
“禀报总兵大人,有两名受使出塞的朝廷官员驾临到了城外。”
安建春面色微微变了变,心里默默猜测他们的来意。
“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来了朝廷官员?难不成那事走漏了风声?”
他负着手来回走动,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哎,不管了,先领进来探探口气再说。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山高皇帝远的边陲之地,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安建春想通后,对士兵交代道:“你火速回去,先验明一下身份。如真是朝廷官员就领到总兵府去。”
“遵令。”
士兵得令后飞速出了玉皇阁,驾马直奔北门处。
安建春见他走后,挥了挥手道:“都散了,散了。所有人前往总兵府迎接朝廷官员。”
玉皇阁内的将士听见朝廷官员驾临,心里乐开了花,相互挤着眼示意。其弦外之意无非就是:“狗鞑官终于被朝廷盯上了。”
士兵飞速回到北门时,正好撞见袁彬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他忙上前呵斥道:“谁放他们进来的?”
“怎么?本将迎朝廷官员进城还需请示你?”
侧目望去,一名身材高大目光如炬的壮汉缓缓走来。方才的一阵雄厚之声便是传于他口。
士兵看清来人,一改之前的跋扈神色,低三下四道:“小的不知是龙大人迎进来的,还望龙大人见谅。”
高大魁梧的龙景治微微摆手道:“无妨,你且下去吧。”
士兵瞄了一下朝廷官员,有些迟疑道:“呃.....可是小的刚接到安总兵的令,要迎朝廷官员去....”
“没你事了,本将亲自领二位官员前去。”
龙景治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领着袁彬二人走去。
没走出几步路,袁彬便对龙景治拱手道:“实不相瞒龙总兵,我二位来此地是有要事相求,这是我的令牌,请龙总兵过目。”袁彬说完亮出了令牌,哈铭跟着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龙景治定睛看去,见两人令牌上刻着“锦衣卫指挥使”几个字,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
锦衣卫官职虽不高,可他们是皇上的亲军呐,说话权大着呢。龙景治不敢得罪二人,满怀热情拱手道:“原来是皇上的亲军指挥使,初次见面招待不周,望两位海涵。”
袁彬笑容满面的回了礼数:“龙总兵不必客气,此番形势危急我等便开门见山吧。”
龙景治曾听闻,京城官员说话办事历来是拐弯抹角的,今儿见了却是直截了当,不绕弯子,正中武将性子的下怀。龙景治郑重道:“袁指挥使但说无妨。”
袁彬嗟叹道:“我等是来万全右城求援的!”
龙景治不解问道:“求援?指挥使的求援是指?”
袁彬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一字一顿道:“借兵!”
“借兵?袁指挥使需要借多少?”
龙景治眉头微微皱起。
袁彬悄无声息地竖起了食指。
“指挥使要借一千兵马?”
袁彬慎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希望龙总兵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