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朱祁镇想到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士兵中的奸细会不会趁此时机对鞑姬惨下毒手。念此,他慌忙地奔去鞑姬所乘的马车。
袁彬见皇上骤然狂奔而去,心中疑惑之余赶忙跟了上去。朱祁镇一路狂奔来到马车之前,望着寂然不动伫在风中的马车,心中忐忑不已。
袁彬气喘吁吁地追上朱祁镇,喘着气问道:“公子为何无故疾奔?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祁镇面色凝重并未答复他,而是迅速掀开马车账布望里探了去。
车里的鞑姬正倚靠着车舆打盹儿。忽地一下,账布被鲁莽掀开,塞音当即被吓了一跳。
看清掀帐布之人后,惊惶的她顷刻间柔和了下来。带着丝疑惑与欣喜唤道:“皇上!”
朱祁镇发现自己的粗鲁险些吓着了她。便微微颔首放低了声色:“嗯!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啊?”
鞑姬暗自窃喜道:“难道皇上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要向我道出他心中的”正当塞音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时,朱祁镇已经屏退车夫进了车舆。
“皇皇上要说甚么重要的事?”她见朱祁镇进了车舆,不禁浮想起上次在车舆里的万般旖旎。
塞音低眉垂眼、温婉浅笑着不敢直视朱祁镇一双纤纤素手紧紧抓着江南编织的华衣绸缎,轻轻地妩扭腰身蜷着一双如柳枝细长的玉腿。
朱祁镇坐下身后,见她神情扭捏面色绯红,不禁纳罕不已。
鞑姬扭扭捏捏了良久,见朱祁镇还未开口,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轻轻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见皇上纳闷地盯着自己,这才知自己会错了意,当下捂着双眼羞愧不已。
朱祁镇瞧着她丰富的表情变化,忍着笑意抿嘴轻声道:“公主可是感染了风寒?”
塞音轻咳一声,装作正经之色道:“初到此地,有些水土不服。”
朱祁镇道:“原来如此,南方湿气较重,公主可得保重身子啊。”
“嗯!”鞑姬轻轻应了一声道:“皇上此次是来?”
“刺早时见你身子虚弱,便过来看看。”
朱祁镇注视着她动人的朱唇粉面,心中喟叹一声,终究还是没把那事说出口。
塞音杏眼圆睁地望着朱祁镇,心中的小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低下头窃喜道:“原来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我。”
美孜孜的她试探性地伸出了手,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在轻触到朱祁镇指尖之际,她全身仿佛受到虫子撕咬一般,急忙地缩回了手脸红不已,静静地等着朱祁镇斥问。
可过了很久很久,如同天荒地老一般。朱祁镇不但没有斥责,更没有出言过问。这让她有些诧异:“皇上没有斥责我的举止,会不会是静默同意了呢?”想到这,鞑姬心中的小鹿再次“怦怦”乱撞。
有些惊喜,又有些激动的她见朱祁镇没有反对,再次伸出柔荑之手触碰过去。这一次,朱祁镇还是不理不睬。
面对再次的纵容,让鞑姬的胆儿微微大了些她轻轻地如同抚摸一般,缓慢顺着朱祁镇的手指攀了上去。已然至此,朱祁镇仍然视若无睹。见此,鞑姬心一横,一把握了上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塞音终于如愿以偿地五指相握,十指相拥。这一刻,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激动来表达。如果真要用文字来形容体现,那恐怕是激动激动再激动。
欣喜欲狂的她,十分好奇朱祁镇的面容神情。于是,她再一次偷偷抬起眼皮可眼皮刚抬一半,一阵此起彼伏轻微的鼾声飘到了她的耳中。
“轰”地一声,鞑姬心中恍如一口大钟轰然响起,震得她失魂落魄呆若木鸡。嘴中喃喃细语道:“难怪皇上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一丝反对,原来”
望着面容疲倦而安然入睡的朱祁镇,鞑姬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车外等候许久的袁彬请示道:“公子,我军已歇息过久,是时候启程了。”
鞑姬嘴角微扬,轻言回道:“袁大人,你家公子十分疲累已在车中睡下,启程吧。”
“啊?这”
车外的袁彬愣了愣,想着皇上连夜奔波也是劳累不已,才会如此。只好回道:“那就有劳公主照顾我家公子。”
“就算袁大人不开口,我也会尽心照顾的。”说罢,鞑姬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幸福地钻进了朱祁镇的坏中。
一刻钟后,袁彬下令进发太原府。军队动身向着太原府驶去此行之中虽有一些插曲,但也左右不了其中大局。而在塞外通往万全又卫的边境上,请缨送信的杨四郎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此时,杨四郎潜在边境燕河山中已有一天一夜有余。这座燕河山正是与朱祁镇所相遇的山峦。
自从杨四郎接过重任与皇上分道扬镳后,就马不停蹄地驰骋来到了边境。可行驶到燕河山中却发现山下已被士兵严密封锁,当下才知皇上所言的危险之处。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会因此知难而退。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个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