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元巷,映入眼帘的府邸碧瓦朱檐雕梁画栋,十分气派。就连紫禁城天子朱祁镇都不由为之一震。
朱祁镇望着府邸匾上龙飞凤舞的“王府”两个大字,眼里射出一道寒光:“踩踏百姓尸骨换来的荣华富贵,在今日到头了!传令!将所有后门侧门统统封住,一只鸟雀也不许飞出!”
一声令下,士兵如同一根根绳索缠向了府邸周围。只不过片刻功夫,太原府所处的中原巷便被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袁彬凛凛回来禀报:“大将军,整个中元巷就王员外一家府邸。现中元巷已被包围,是否破门而入?”
“什么?整个中元巷就王员外一家?”朱祁镇眉毛拧到一起,双眸里迸发出一道怒火,大声叱道:“破门抄家!”
“砰砰”
几名士兵立即抱着木头不断撞击着王府大门,震得门沿上的灰尘唰唰飞落。
“大将军,如此大的动静却不见家奴出来查望,看来府中的家眷像是知道我们会来啊!”袁彬说着有意地瞥了瞥常青山。
袁彬所说之点朱祁镇已经猜出了大概,府中家眷十有八九是接到了抄家消息。以目前情形集合之前的遭遇来看,常青山在太原城外的拦截是有意而为之。
“常知府,你说这王府的家奴为何不出府喝止?”
常知府心里十分不畅快,但脸上却是挂着一丝淡淡笑容道:“常某不知。”
“大将军,快看!”袁彬惊呼一声,指向了府邸的上空。
朱祁镇顺着袁彬所指之处望去,只见滚滚的浓烟从府内后升起。朱祁镇惊呼道:“府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翻墙冲进去,敢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哈铭闻令后,急跑踢墙徒手翻上了府邸的院墙,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内。
“站住。”
欲走向大门的哈铭,回过身见几名家奴手持棍棒正注视着自己。
“来来你们几个一块上,爷们儿正好好活动下筋骨。”
几人见哈铭一脸不惧,相互对视了几眼犹豫不决。
“哈铭,勿要与他们缠斗,速去打开大门迎将军进府,这几名家奴交给手下来解决。”袁彬与几名士兵紧随其后翻上了墙头。
哈铭听闻袁彬一言,才醒悟过来险些耽误了皇上的大事。他速记转身与袁彬冲到大门处,见十多名家奴用身子死死抵着大门。
“直娘贼,找死!”哈铭大骂一声一冲而上,将其纠住就打。
家奴一脸茫然地望着二人,还未想明白他俩为何从府里而来,便被锤得鼻青脸肿哎呦叫疼。
几名家奴摔倒在地捂着脸庞往后蹬退背靠大门,骇然地看着二人:“你你们是何人?”
哈铭怒目而叱:“爷爷是官军,尔等不打开大门投降,是要等着被诛九族?”话音刚落,一声“砰”的巨响!门沿之上哗哗不断地落下沙尘。没有家奴死死抵住大门,巨木的撞击也猛烈了许多。
“哈铭快闪开!”袁彬见哈铭阔步去抬门闩,瞬时一个箭步奔去拉着哈铭滚闪一旁。
“砰,轰隆”一声,府邸大门轰然倒塌在地,激起一层厚厚的灰尘。而靠着大门的几名家奴顷刻间成为了门下亡魂!随即门外传来朱祁镇的一声喝令:“全军听令,府内搜到的金银财宝每人可抓一把,要是谁抓多了我可不饶,冲进去抄家!”
“遵令。”一声齐喝,双眼冒着金光的官兵有如潮水一般从大门一涌而进。
望着踩踏门板涌进来的士兵,滚落在地的哈铭鼓着双目面如土色。若不是袁彬救他一命,恐怕他已经同几个家奴共赴黄泉了。
袁彬一拳打在哈铭胸口窝,大骂道:“你不要命了?”
哈铭咧着嘴傻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哈铭、袁彬你二人躺地上作甚?”
哈铭、袁彬循声望去,朱祁镇与一脸无措的常青山已迈进府中,两人赶忙起身拱了一礼。
朱祁镇轻轻挥手:“走,去起火后院瞧瞧,本将倒要看看那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噗通一下,常青山跪在地上抓着朱祁镇的长袍:“大将军救我。”
朱祁镇闻声转头,望着跪在身旁的常青山。故作惊讶之态问道:“常知府这是何意?如此大礼本将可受不起。”朱祁镇说着对两人挥了挥手。
袁彬两人会意后,大步流星地冲去了后院。
太原城外时,常青山心里一直藏着侥幸心。他认为只要拖的时间较久,那王员外的家眷就有足够时间销毁府中证据再出城逃走。谁料,事态并未向着他所愿的方向发展。
当来到中元巷时,见着王员外府邸并未燃起熊熊大火时,常青山在心里把府中所有人的祖宗骂了十八代。此时,他心里依然存着一丁点侥幸,因为他坚信,只要府中立即燃起一场燎原大火,那是足够毁灭证据的。
事实证明,这一次他期盼到了。后院的火光浓烟如同他的所想如期而至。看着袅袅浓烟,常青山心里掠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