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是来寻求佛祖指引?”像似主持般的女沙弥仍安如磐石纹丝不动。
“我本意来寻爱姬,师太岂不是明知故问?”朱祁镇确保四周没有危险,这才回了一言。
女沙弥听闻朱祁镇唤了一声“师太”,敲着木鱼的手不禁微微颤了丝毫,以致木鱼声眨眼间停滞了下来。
“既然我人已到寺中,何不开门见山?师太为何要绑我的爱姬?”朱祁镇说话犹如洪钟,声音在大殿中回旋激荡。
女沙弥平淡说道:“施主请合上殿门静坐蒲团之上。”
朱祁镇面上闪过一丝慎重,小心问道:“你要干嘛?”
女沙弥淡淡笑了一声:“呵呵施主不是需要贫尼在迷尘中为你指引一条明路?”
朱祁镇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一下犹豫不决。
“施主若想同爱姬见面,就静坐于此潜心听贫尼教诲。”女沙弥并未回过头,便已经猜透了朱祁镇心中所想。
朱祁镇打定主意后轻轻合上了宝殿大门,将焦躁的袁彬二人留在了殿外。
“公子,公子,哎”
朱祁镇深深呼了一口气,对二人的声音置若罔闻,轻步顿了一下,终是跪坐在了蒲团上。
女沙弥娇柔的面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喜色,一副老气横秋的声色问道:“施主相信世间一切皆是因果循环,福报相依吗?”
两世为人的朱祁镇岂会相信这些?他摇着头淡然回道:“信之有何用,不信又如何”
女沙弥拨动起佛珠,敲起了木鱼空灵念道:“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施主对此可认同?”
朱祁镇轻哼一声,冷声回绝道:“真是一派胡言!我命由我不由天,大丈夫生居于天地间,心中当怀壮志凌云,依靠过人之勇披荆斩棘而达功成名就。”
女沙弥微微摇头,心中并未受朱祁镇的豪言壮语所触动,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声色。
“周世宗柴荣大斧灭佛,残害僧人,终落个英年暴毙下场。天理昭昭,自有轮回!这事你可信?”
朱祁镇轻笑一声,讥言讽刺道:“哈哈哈师太是教诲在下勿要对佛家起歹心?”
女沙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并未理会朱祁镇的嘲讽,自顾自说道:“话说天下大势,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后周君弱臣强,赵匡胤黄袍加身赶下符太后及柴小皇帝。符太后诅咒预言今日你欺负我孤儿寡母篡夺皇位,日后汝的子孙定会被外人一样欺负夺位。果不其然,十六年后,赵匡胤经过烛影斧声变故后丢下了孤儿寡母,被晋王赵光义篡位。真是应了那句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朱祁镇虽不信佛,但对此事也无力反驳,强颜回道:“宋太祖与赵普立下了金匮之盟,宋太宗继位那是铁板铮铮的事,与因果有何干系?”
不待朱祁镇说完,女沙弥便回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像,再继三百年,忽必烈又从孤儿寡母谢皇后与宋恭宗幼帝手中夺过了江山。这又该做何解释?”
“这”朱祁镇被问到这,竟一时无言以对。
女沙弥未进而难为他,便已岔断了话题:“将军戎马半生,可想过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朱祁镇闻言,思绪不禁飘回了土木堡战伊始,唏嘘摇头道:“记不得了!我从未想过这些。”
朱祁镇还欲说起,女沙弥的话语便已响起:“将军挥起屠刀之时,可曾想过一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朱祁镇听闻后,面色有些扭曲阴冷:“师太蜗居于世外桃源之境,岂知塞外蛮族残害我大明百姓之痛?我若不提起屠刀击碎他的家庭,那破碎的就是我大明百姓,你可知道?”
还没等女沙弥说起,几似癫狂的朱祁镇咆哮道:“你们脱离凡尘俗世传颂佛家大德教化别人之时,可曾想过他们临死前的无助,绝望?又可曾知道他们对活下去的渴望?”
女沙弥没想到朱祁镇会因此性情大变,望着朱祁镇扭曲的面容,她内心冒出了此生从未有过的畏惧感。
朱祁镇见女沙弥不语,骤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
“朕乃万岁,安能看着自己的臣民死于异族铁蹄之下?师太可是要咒我下地狱?若真是如此,那又如何?朕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女沙弥听了朱祁镇一席话语,全身微颤面色惊骇地低着头不置一语。
就在这低头一晃之间,朱祁镇发现莲肤蕅肢的女沙弥似曾相识。忙粗鲁地夹住她的双颊扬起了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猛然吓了一跳。
“是你”
露出妩媚娇容的女沙弥,颤栗着说道:“你你刚才所说的,我都没听见。”
“没听见,你认为我会信吗?你既清楚了我的身份,那一定猜到我会怎么做吧?”朱祁镇粗暴抱住了一团软玉,不安分的抚上了柔腴盈握之上。
“你快放开。”似嗔似怨的圣姑几经挣扎,急得留出了两行清泪。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