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大殿中残丝绸缎碎落满地,一片狼藉。衣衫不整的圣姑双眼通红,长长睫毛上挂满了晶莹泪珠,犹如雨后芙蓉般清秀。
朱祁镇望着一裸玉体枕着蒲团不停抽噎着,脑中不由嗡嗡作响恍如梦初醒,面对自己做出的粗暴之举惭愧不安。
“在在下脑中一时失去理智才铸下此大错,实在对不住。若圣姑不弃,我愿此生与伊人相伴。”朱祁镇诚恳地吐出肺腑之言,解下身上外衣披在了圣姑胴体之上。
“你休要假惺惺作态,现在知道怜悯我了?我放才苦苦哀求时,你为何不放过我?”
“当时,我一下情难自禁。”朱祁镇内疚地埋下了头。
“朱祁镇,我恨你!”圣姑声音接近怒吼之势,猝然起身狠狠地咬在了朱祁镇肩部,以泄心头之愤。
“嘶”朱祁镇咬紧牙关咧嘴忍着剧痛,而双手轻轻搂住了鞑姬的柳腰。心里暗忖着:“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些吧!”
“你好受些了吗?”
猝然,圣姑女感受到一双粗壮有力膀臂抱住了自己,心中满是震惊之意,她慢慢地松开了口,蓦然抬头一看,朱祁镇已疼得面色铁青青筋爆露。
圣姑女不由一怔,不解且呆滞说道:“你为甚么不阻止我?”
朱祁镇松开牙关,重重喘了一口气,温柔回道:“是我有错在先对不住你,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你你真是个混蛋!”圣姑眉间一蹙,咬牙切齿地又是一口啃在了膀臂上。
“唔”朱祁镇暗地闷哼一声,对突如其来的一口猝不及防。这女子性格如此多变,刚才仿佛有着缓和之势,没想到一下又暴起袭击一口。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放肆,你们在做嘛?”
一声暴喝响起,惊得相拥一起的二人,有如惊弓之鸟快速地弹了开。说话之人乃是一名鹅蛋圆脸,双眉修长红袍披身的高挑妇人。
“你这狗贼,竟敢勾引我徒儿。”
还未等朱祁镇摸清状况之时,风韵犹存的妇人便持剑杀了过来。措手不及的朱祁镇慌忙闪过一侧,却被接连而来的大力一掌击中心口,受力不住的朱祁镇连连后退,站立不稳而半跪在地。
红袍妇人丝毫不给朱祁镇回旋的余地,没待他站稳脚步便挥着凌厉剑刃绞来,欲置朱祁镇于死地。
朱祁镇察觉到妇人剑法中藏有凛凛杀气,心中不住冒起一丝寒意,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霎时,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副刚回土木堡的画面。那时的他意气风发雄心壮志,试图以己之力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紧接着,钱皇后楚楚可怜的面容与鞑姬的明眸善睐一闪而过,两人都是他动了心的女人。
“难道,我大明气数已尽了吗?”
“手下留情!”千钧一发之际,一缕燕语莺声响起,披头散发的圣姑如同电掣一般飞快护在了朱祁镇身前。
突然的变故,让红袍妇人瞳孔微睁,陡然止住了手中宝剑的攻势。而剑尖只与圣姑眉心仅有一丝之遥。
唰红袍妇人收回宝剑,冷面寒霜斥道:“媚娘,你这是作甚?还不快闪开?”
面对妇人的呵斥,圣姑即是忐忑又是害怕。“师傅,你不能杀他,他他不是坏人。”
红袍妇人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一连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好个孽徒,翅膀硬了?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
噗通一声,圣姑双膝跪在了蒲团上。“徒儿不敢违抗师命。”
“既然不敢,为何不让开?”红袍妇人厉声说道。
圣姑摇了摇头,哀容求道:“不求师傅不要杀他。”
红袍妇人单手扶额痛心疾首道:“身子都被他糟蹋了,怎还要为他求情?媚娘,你真是糊涂啊!”
呛妇人挥起剑锋再次直指朱祁镇。“你这狗贼,到底给我徒儿下了什么迷魂汤。”
圣姑大惊失色,慌忙起身又护在了朱祁镇的身前。“师傅不要,徒儿恳求师傅放过他吧!”
经过这变故,朱祁镇算是缓过了一口气,也对圣姑的此举大为感动。他轻轻拍了圣姑的双肩,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依次裹好,轻言安慰道:“媚娘,你方才的举动我已铭记在心永世难忘,你退我身后让我来与她谈吧。”
话毕,他将圣姑媚娘揽在了身后。
红袍妇人持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恼羞成怒道:“好啊!我的好徒儿原来早和他勾搭在了一起,我就说自从你上次回来怎就魂不守舍的,原来在私下偷了个情郎。”
圣姑闻声潸然泪下:“没有,徒儿没有,师傅为何不相信我?”
红袍妇人气得浑身发抖,剑锋跟着有稍许偏颤之势:“为师亲眼所见,事实胜于雄辩!你让为师如何相信你?”
朱祁镇护着圣姑,不急不缓说道:“你徒弟从未欺骗过你,全因我一人所犯下错,女侠若有问责,寻我便好。”
“既然是你这yin贼所为,那我就取你性命以洗媚娘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