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不慌不忙道:“半月前,不是于少保批下给宣府下放军粮吗?尚书大人昨日令属下去指挥粮食输送一事,一直到今早凌晨送走粮食。所以,这不”
“甚么?粮食送走了?”于谦同声惊呼打断了张凤的话语。
张凤见两位大人神色紧张,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小心翼翼的点着头:“嗯嗯嗯,送走了。”
于谦一下逼到了张凤面前,紧张问道:“何时送走的?”
被吓得连连后退的张侍郎,立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平牒办错了公事。可他仔细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平牒的内容,确定没看错后,这才说道:“今日城门刚开,就出了京师。”
金濂抬头看下了天色,面色霎时萎了下来。“于少保,现在已过去了几个时辰,这这可怎么办啊?”
于谦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着心中的急躁,背着手来回走动想着对策。可想来想去,也没悟到甚么上好的计策。
想着军粮队伍越走越远,于谦决定亲自领兵去拦截发出的军粮。他对金濂道:“金尚书,我先领兵前去拦截,你火速赶去坤宁宫,将此事禀报皇太后。”
金濂郑重点头应了下来,他转过身吩咐:“来人,速速备车。”
于谦没走出两步,像似想起了什么事儿,忙折返回来:“这是皇上的亲笔书信,有劳金尚书呈给太后了。”书信交给了金濂,于谦快步上了马车。
“走!”
老李头对着坐进车舆的于谦问:“大人,我们现去哪?”
于谦挥手吩咐:“去兵部。”
“驾驾”随着老李头鞭子挥动,马车飞速驰骋了起来。
即然事已发生,那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于谦风尘仆仆赶到兵部,根本顾不得用餐。于谦先是派出几批探马出京拦截,前几批探马直接被派往居庸关,通知守将拦下运粮队伍。后几批探马直接去拦截运粮队伍。最后,他令属下召集百名士兵急冲冲出了京师。
另一边,金濂同样没落下脚步,在于谦率兵马不停蹄出京之际,他所乘的马车来到了西华门。
“来者是哪位大臣?”一名禁卫军小校走上前来盘问。
“是本官。”金濂掀开了车舆帷幔,缓缓下了马车。
禁卫军小校看清来人后,象征性拱了拱手:“原来是金尚书。不知金尚书进宫所为何事?”
“本官进宫有要事面见皇太后,有劳打开宫门。”金濂边说边朝坤宁宫方向拱了下手。
“既然金尚书要面见太后,那小人这就派人去禀报。”小校说完朝宫门上挥了一下,一名禁卫军见手势离了去。
金濂见今日宫门盘问如此繁琐不说,居然还要去禀报。心中偶感有些不对。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挥过长袖大声喝道:“本官往日进宫可不需禀报。”
小校见金濂抢先发难,面上闪过一抹狡意,他忙堆起笑意拱手:“金尚书勿要动怒,这禀报的规矩可不是小人自作主张的,而是上头今儿吩咐的。再说小人们守卫皇宫,自然要有一颗赤子忠心做到十分周全。”
金濂没想到这厮巧舌如簧,一番话语说得滴水不漏。见发怒不成,只好责问:“你们这是要去哪禀报?”
小校嘿嘿一笑:“金尚书要面见皇太后,那自然是去禀报皇太后。”金濂听对方拿皇太后来压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应对,只好在宫外候着。京师一入冬,刮起寒风犹为刺骨,金濂已到暮年,身子骨自然受不住这番寒意,只好坐进了车舆中等候。
宫中,离去的皇宫禁卫军并未走向坤宁宫方向,反是走向了监栏群院的司设监。
司设监屋中,卧榻之上两人笑颜交谈。卧榻之前中央摆放着一个飘着袅袅青烟的铜制炭炉。榻上一人长相奇异,圆头白脸的太监捧着书问:“冯益,这本书叫啥名来着?”
被唤为冯益的人殷勤回道:“公公,这本书名三国演义,是民间说书人最爱的书。故事那是无比绝伦啊!其中的主角魏武帝是公公的本家哦,他的经历故事那是令人怕案叫绝!”
“哦?我这本家的本事是咋样的?你说与我听听。”太监目不识丁,对冯益献上的书籍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听书中的魏武帝同自己是本家,勉强泛起了一丝兴趣。
冯益是这名太监的门客。太监由于不识字,在一些需用得着文笔的地方,他就让冯益代他而作,这也是太监养门客原来。
冯益为了讨得公公的欢心,那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啊!见提起了公公的兴趣,他那叫一个喜出望外。顺了顺嗓子,冯益翻着书念道:“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名”“禀报公公,户部尚书金濂欲进宫面见皇太后,是否放行?”冯益刚念道一半,一名西华门而来的禁卫军忽然进屋大为扫兴。
太监嘘着眼喃喃说:“金濂?他在此时进宫做甚么?你们可有问清他为何要进宫?”
“未问清。”禁卫军低着头回道。
太监转而问冯益:“冯益,曹都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