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身一看,吓得于谦一个趔趄,险些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好在杨四郎眼尖手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才至危险没有发生。
于谦站稳身子后,直指对着这名士兵斥:“真是荒诞,简直成何体统?”
金濂见状那是大为不解,于是问于谦:“于少保为何突然动怒?”
于谦还未开口,那名士兵便率先发了话“我家夫人知道路途遥远,担心于少保大人沿途没有人照顾十分不便,特派小人一路护送好有个照应。”
于谦刚要开口,金濂却已接过了话茬。“看来于夫人是位贤妻良母,真乃大家风范啊!”
于谦瞠目动怒狠狠地瞪了士兵一眼,不为他何?只因这名士兵乃是于璚英男扮女装。
“休要胡闹,速速退去勿要耽搁了大事。”
谁料,于璚英竟煞有其事地做出了一副为难之态。“这边夫人命属下来照应于少保大人,大人又让属下退去,属下这该听哪一边的?”
于谦见于璚英装腔作势,便要下车将她亲手逮回府中去。怎奈何脚还没着地,金濂便拦了上来。“我说少保大人,于夫人这也是出自一片好心啊!你性子怎这般执着,不愿变通呢?”
于谦推着金濂道:“金尚书,你压根是不知道这其中的”
金濂反过来按住他:“我哪能不知道啊?你于少保忧国忧民凡事都喜欢简装上阵,中原百姓谁人不知晓?可这也要顾及家中人的担心之情啊!”
杨四郎也跟着附和劝道:“恩公忠廉明义,但也不能辜负了于夫人的一片好心啊!”
于谦听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言。金濂见于谦没有出言反对,悄悄朝于璚英使了下眼色。
于璚英见此良机,饶到马车另一侧轻盈一跳,上了车舆之中。
金濂见事已成功,继续对于谦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再拖延下去恐怕西直门就要闭城了,少保大人快快出发。”
“你”
金濂不顾他反对,硬是将于谦推上了马车。于谦见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只能含恨地瞥了金濂一眼。
金濂潇洒一笑,甩了甩两只衣袖负着手低声道:“等于大人迎回了皇上,金某任由少保大人发落。”言罢,金濂拍了下马儿挥手命车夫驾马出京去。
巷中一声鞭响,马儿随之也动了起来。四名武艺高强的卫士与杨四郎则是骑马跟在了马车后面。
“希望皇上能迷途知返,及时回京呐!”金濂目送着马车驶出了小巷,才让手下打道回府。
马车出了小巷横直飞驰在京师的街道上,在夜幕降临之前驶到了西直门。西直门卫兵放其通行便关门闭了城,这所有一切皆被金濂安排妥善。他与于谦在早前商量了一通,面对朝中如此复杂的漩涡局面。就算他二人手握皇太后的懿旨,但也未敢独揽大权对逆贼乞颜将军“索粮”一案进行决断,更不敢轻易动有着嫌疑且靠山较硬的昭武伯曹钦。动一发而牵全身,一旦处理不慎他与于谦极有可能会被反噬在漩涡之中。
于谦深知朝堂上许多臣子时刻盯着自己。一旦处决了此事,那这些大臣便会跳出来弹劾自己僭越君臣独揽大权心存二心,将他推向风口浪尖。此已犯了皇家大忌,就算太后力保恐也无济于事。因此,于谦明白只有皇上回京才能化解这个漩涡,这也是做妥当的解决之法。所以,两人打定主意决定前往太原劝解皇上回京。
然而,于谦单纯地把局面想的太过简单。他以及朝中大臣都没想到得是,看似风平浪静的盛世之下,实则有着许多邪教势力在暗暗酝酿着一场风起云涌的惊天阴谋,欲将大明之境弄得个翻天覆地,以实现改朝换代。
南方明国如此,塞外草原蒙古北元何尝不是这样呢?脱脱不花与沙不丹在风雪中行军数日,因大雪遮路迷失了方向,全军不知身在何处。
沙不丹听下马儿进言道:“大汗,儿郎们连续行军已有数日,是否让儿郎们歇息整顿再找寻方向?”
脱脱不花点头左顾右盼,无奈说道:“那就歇息一下。国丈,先派几名士兵设哨放风吧。”
话语刚落,便有士兵前来禀报声称捉到了当地野人。脱脱不花大喜之余忙叫士兵带上来问话。
没两下,士兵拖着一老一小的男子到了跟前。脱脱不花扫视着两人,发现二人身着兽皮均是面目宽颧粗狂,与蒙古人大为不同,心下猜测二人很有可能是女真野人。于是问:“你们是女真人吗?叫甚么?此处叫何名?”
被问二人张眉白着眼对脱脱不花的话云里雾里,显然听不明白蒙古语。
沙不丹忙吩咐:“来人,找个听得懂女真话的来。”
很快,顺着命令传达下去,军中的濊貊人被找了来。经过一番询问得知这两人乃是野人女真,并非是海西女真。而大军行驶的方向与海西地界失之交臂,已然走到海西极北处的野人部落。
“大汗,我们就算来到了海北也不能空手离去,不如让儿郎们劫掠一番吧。”
脱脱不花一听,不由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