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吸引住了目光。若这屋堂皇富丽还好,可这屋实在太过于低矮破旧了,以让杨四郎久久难以释怀。他低声感叹:“清官,清官啊!”
“兄台,你说的这两字。我俩都不知听了多少次了,耳朵都快起老茧了。”二名胥吏就在杨四郎身旁,他的感叹声二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走在前面的于谦突然转头冒出一句:“你三人在谈甚么呢?”
杨四郎当即回:“能做到恩公这般两袖清风者,恐只有天存在也!”
于谦淡淡一笑:“闲话少说,你随我进正屋叙话。”说完,于谦又对胥吏道:“你二人速去备些饭菜,再为他烧些水沐浴下身子。”“是,大人。”两人应声离了去。
进了正屋,于谦轻轻挥了下手,缓缓坐在了主位。“随便坐吧,待进完食你再说与老夫听。”
于谦沉得住气,可不意味着杨四郎沉得住气呀!
“小人可不敢耽误朝廷的大事。”哗啦一下,杨四郎将缝了书信的衣服撕了开,取出书信恭恭敬敬地呈到于谦面前。“这封书信乃是当今皇亲笔所写,请恩公过目。”
“什么?皇亲笔所写?皇何时写得信?他现在何处?”于谦接过书信后没有着急拆开,而是直逼问皇的下落。到底来说,皇出宫这几月一直渺无音信,让朝中下十分担心。太后为此,派出了无数密探找寻皇的踪迹,可朱祁镇根本没在明国境内。就算大内密探在明境内绝地三尺也休想找到皇的踪影。
“这....这信是皇在塞外亲笔所写。小人与皇分离之前,皇已经领兵朝着太原去了。”
“难怪一直寻不到皇踪迹,原来如此。”于谦重重松了一口气,一连说了几句原来如此。
“对了,老夫问你。皇为何要去太原?还有他领的是哪个卫所的兵马?”
面对于谦的接连问来的疑问,杨四郎不敢怠慢。他正了正身子道:“恩公所问,小人不知。但皇在临走前叮嘱过小人几席言语,说京城方面的人看到信后一切就会明白了。”于谦这才想起手中还捏着一封书信,他快速撕去封条取出信看了起来。
“此信乃是朕亲笔所写,见字如见人。倘若此信能传递到京师,那边关大事可定也!数月前,朕收到原局势动荡的情报。决意轻装出塞寻求破虏之策。然破虏之策未曾寻到,只发现接壤漠北的边关早已糜烂不堪,其中宣府总兵、兼任万全都司指挥使‘乞颜’强取豪夺、勾结奸商,通敌漠北,实乃我大明国贼也!为除去此贼,朕亲率大军赶往太原断其后路,若此贼以边关告急为由奏朝堂求粮,定是逆反也,不可发粮!...............”
杨四郎见恩公看了书信后,面容的神色从最初的淡定变为了紧张,最后直至变为惊骇难看之色,可他却给不了恩公任何一点帮助,只能耐着性子低头等候。
“边关危也!你且留在府中用食勿要擅自走动。”于谦骤然从椅弹了起来,对杨四郎留下一言便匆匆唤来一名胥吏出了府。
“速速赶去宫中,要快。”
胥吏对自家大人的脾气是在清楚不过。现见大人面色凝重,他可马虎不得,立即挥鞭策马飞奔皇宫而去。每走出一会儿,车舆中坐立不安的于谦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羽翼立刻飞到宫中。他时不时掀开窗帷幔看向外面驶到了哪儿,还离皇宫有多远,甚至还连续催促了胥吏好几次。
“老李头,稍微再快点。”被唤为老李头的胥吏刹感惊讶,这已经是于大人第四次催促了。他印象中记得,在他服侍自家大人十几载内,于大人是平生第一次这般急不可耐。
“看来自家大人是有要事要进宫禀报啊!”老李头在心中猜测的同时,手鞭子更是挥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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