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千山所没有想到的。而让他最想不到通的是,总兵府按理早该收到了求救的讯息,为何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一兵一卒来援,甚至来说,就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出现。
“总兵大人,他们冲上来了,不如我们撤吧!”护在郑千山面前手忙脚乱的阿大建议道。
郑千山指着地上侧躺死去的马屁,大喝道:“怕他们作甚?一群乌合之众能有多少人马?能经得起我们消耗吗?速速将这些马儿拖离隘口,你等同我上前搏杀,等待援军到来再一举歼灭他们。”话毕,郑千山拔出佩刀杀了上去。阿大见总兵大人孤注一掷,心中一横挥刀随着他冲了上去。
“杀啊!杀啊!”
赤膊拼杀的优劣成败,军心士气对着对阵双方来说当是重中之重。士气如虹的哈铭一军,虽凭着剽悍勇猛往前厮杀,但奈何士兵数量不占优势,又何况交战之处处于马道上城的隘口极为被动。
月黑之夜,古城上演着一场惨烈的赤膊死战。
郑千山虽为一名武夫,但也征战沙场数十载,对布阵攻伐可不谓不熟。他深知两方优劣,借着地利之优,郑千山夫组织手下先以士兵阻击再以弓箭骚扰,宁死死将战局稳固在两处马道隘口。如注的鲜血“滋滋”顺着马道流淌下了城。因双方士兵在楼梯隘口来回争夺,每名踩踏着腥红血液的士兵,皆在千年古城中印下了凌乱一脚,恍若上古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阿大见战局没有恶化,反倒有抑制扭转局势,不由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啪的一声,”郑千山当空一掌拍在了阿大的脸上,怒骂道:“有这等闲工夫说混账话,还不速速派人去查探调兵一事?”阿大捂着脸颊点头哈腰退了去。
郑千山见他消失城上拐角处,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鉴于总兵府处于城中西南,军营又设在总兵府旁,阿大领着三名士兵只能顺着城墙驶去南门,欲从南门下城赶往总兵府。
为支援到东门,南门此处守兵倾巢出动恰无一人。三人来到南门亦少去一系列繁琐的盘问,正当他们跨下南门台阶时,一阵密集的窸窣声富有节奏地传了来。三人对此声再熟悉不过,这是山文盔甲甲上抖动发出的声音。
阿大扭头从垛口望向城中,一队甲胄在身的士兵有序小跑朝着南城而来。阿大顿而拉下脸对下面的士兵横指呵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总兵大人受难于东城,为何现在才来支援?”城下先是沉默半晌,之后才有一名士兵顺着嗓子回了一句:“方才半路遇见些麻烦,给耽搁了小会儿。”
“麻烦?遇见了甚么麻烦?说来听听。”阿大显然对一番说辞有着猜疑。
城下士兵又是沉默了半晌,这才回道:“路上遇见了叛党,属下等先解决了他们才匆匆赶了来。为此还活捉到一名敌首嘞!”阿大听清了前因后果,面上的怒意褪去了些。“速速带上来我瞧瞧。”城下士兵闻言,井然平稳地上了马道。见这群士兵埋头往上爬,阿大当下问:“你们俘虏的敌酋在哪?哎,对了。怎么不见你们的将领?你们是哪一营的?”
跨上马道的士兵如风过耳依旧埋头不语。阿大发觉这群人十分不对劲,心中大骇的同时于大声呵斥:“站住!问你们话呢!你们是属哪名将领统管?”
“我们属大明天子统管!”一句犹如凛冬刺骨的厉语,吓得阿大三人张慌地拔出了武器。“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来取你性命之人!”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骤然而至,继之忽闻哐得一声传来。阿大见着刀光一闪,只觉脖颈处的脉搏跳个不停,像有一股淙淙溪水倾泻而出,似乎还蔓延开了一抹血腥之味。他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猛地一低头,瞧见喷涌之处不禁骇得双眼圆睁。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面前之人,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如鲠在喉难以说出话来,几经抽噎挣扎终是没缓过气来,一头栽倒了去,两名手下见头儿死去拔腿就跑。
杀死阿大之人正是这场变动的策划者“朱祁镇。”见二人欲逃,朱祁镇令:“杀了他们!”咻咻的两声疾风从耳边飞过,紧随伴着两声尖叫发出,二人已是丢了命。
朱祁镇仔细看去,发现两只箭矢直穿胸膛,内心却被这两箭惊起了波涛巨浪,不由回头看去,惟瞧罗通娴熟地放下弓箭面色很是淡然。天色灰暗的情况下能连发两箭正中靶心,这是何等高超的箭术?朱祁镇自认天下有此技艺者寥寥不多。
“大将军,我们趁此悄悄摸去东门吧!”朱祁镇快速瞥了罗通一眼,面上并未流露出任何心中的情感,从容点头:“所有人速速偷去东门。”快接近东门际,朱祁镇一行人已听见东城门震天的喊杀声。朱祁镇回头准备部署下令,然发现招募的新兵手脚微颤额头冷汗长淌。他忙鼓舞训话:“各位第一次上战场,本将自然知道你们害怕毕竟本将也是从你们这一步走过来的。可一旦你们迈过了这一步,畏惧之心自然也就消失释然了。往后海阔凭尔跃,天高任尔飞,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在向着你们招手!杀敌报国就是现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