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令,拖着胆裂魂飞的将领一路进了军营,外面的喧哗自然惊动了营中饮酒的将士,所有人倾巢而出,见自家将领如丧家之犬般被拖了进来十分恐慌:“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擅闯军营绑下我家将军。”
走在前面的霍秉忠,朝朱祁镇拱了拱手:“奉京师大将军令,将此等酒虫浸入酒缸。”
一位副将上前行礼,讨好说道:“这位上差,我家将军向来与总兵大人交好,闲来无事时常都会小酌几杯,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啊?”
朱祁镇轻蔑回视一眼那名副将:“误会?何来误会?你是想拿逆贼郑千山来压我?”
“嘶”众人虽不知朱祁镇官居何位,但听他大呼总兵大人为逆贼,心知事情可能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了,当下极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口,霎时噤若寒蝉一片。
朱祁镇当着营中将士的面,亲自令人搬来了酒缸,在无数双惊愕眼睛的注视下,命人把将领抬进了酒缸中,落入缸中的将领垂死挣扎求饶:“饶饶命。”
朱祁镇挥手阻止了士兵,对着缸中将领问:“军纪如铁,国法如天。尔等带头败坏军纪,该当何罪?”
缸中将领经过此番折腾,醉意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换之而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畏惧,好不容易喘过气的他颤着身子不敢妄动。
霍秉忠跨前一喝:“大将军问你该当何罪?”
那将领被霍秉忠吓得更是惊恐,连忙回道:“按律当斩!”
“既然你知死命一条,何必苦苦求饶?你不是喜欢在营中吃酒吗?那本将就让你吃个够。”朱祁镇说完朝着缸边士兵挥了挥手。
士兵闻令箍住他往酒里浸。眼看临死之际,缸中将领把平生所有气劲使了出来,双手乱摆挑的酒水四处飞溅,一许清香酒味随之也飘了出来。可在场的手下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殃及池鱼,哪还有心思品这酒香。
见缸中之人临终拼命挣扎,妄想捡回性命。士兵几人大力抓住他的手将其按了下去,缸中瞬时冒起不断的水珠,而一众手下听着突突的水珠声心中那时一个栗栗危惧。士兵并未因此而松手,反倒用了更大的力死死按住缸中之人,直至水珠慢慢黯晦消沉酒缸中的人没有了动静才收回了手。“启禀大将军,此人已死。”
朱祁镇闻言目光环顾一圈其余士兵:“太原总兵郑千山图谋不轨,现被朝廷大军所伏诛。若不是逆贼的同党一律蹲下。”此言一出,唰地一下所有士兵齐齐跪在了地上。
朱祁镇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往下追问:“太原军营中有多少常驻士兵?目前军营中有多少?”
跪在地上的副将小声回道:“加上守城士兵共有一万余,如今营中只有一千名不到。”
“为何只有一千士兵?剩下的士兵哪去了?”朱祁镇隐约感觉不妙。
“被郑总兵被逆贼调走了。”
朱祁镇面色一紧,厉声又问:“调到哪去了?何时调走的?”
副将猛猛地摇了摇头:“在几日前连同武器盔甲一并调走,具体调到何处小的人言轻微一概不知。”
“你们全部人跟着他轮换守城队伍。”朱祁镇指了指霍秉忠,而后转身领着一半人马来到总兵府。“都给我仔细的搜,就算把总兵府翻了个底朝天也得寻到可靠线索。”说完,朱祁镇纠过一名侍人同于谦直奔府中书房。
“于少保,你觉得郑千山调兵去了何处?”
于谦眉头一皱,苦思半晌说道:“臣不知,但被调走的士兵无论是去宣府,还是去塞外投降蒙元,对于我大明都是极大不利。”
朱祁镇沉吟着说:“于少保所言不假,不管去了何处都不利啊!”
“两位京差,书房到了。”二人正说着,府中侍人已经带路进了后院。
朱祁镇遥头一望,见书房中灯火通明,便问:“这里面怎有火烛亮着?”
“那郑总兵出衙门时并未熄灯就草草去了东门,故而烛光一直未灭。”
朱祁镇轻轻挥了挥手:“下去吧。”
“京差要是有事吩咐,只需唤小人就好。”话毕,侍人打着灯笼出了月门去。
“进去搜!”
朱祁镇一声令下,左右士兵猛然踏上台阶一脚踹开了书房门。
“父亲,要不我们也进去瞧瞧?说不定能有线索发现。”躲在于谦背后的于璚英突然冒出了一言。
于谦板起脸刚要呵斥,朱祁镇便爽朗一笑打断了他。“令爱说的不错,我们进去暂且瞧他一瞧。”
刚跨入门槛,房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群书狼藉。身为读书人的于谦立刻有些不满:“既是搜查为何要毁坏房中书籍?”
士兵一脸无辜地答:“大人,这些并不是我等所为,刚才进屋时便已是如此。”
于谦面色一诧:“哦?竟有此事?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
“查下屋中可有暗道。”朱祁镇面上有些阴霾,自己刚到总兵府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任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