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混乱交战刚起,东城巷中又传来排山倒海之势的齐鸣锣鼓。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巷中散出来无数士兵。
“大人,我们好像......好像被包围了!”阿大面有慌色,以致话都说不完整。郑千山观察了局势,果断命令:“我已派出人去调兵,速速城墙据守等待援兵。”
阿大扯着嗓子叫嚷:“全数退城墙,所有人死守登城马道口。”话音刚落,阿大与郑千山仓猝着欲要逃城墙。
歃血沙场千征百战的哈铭,深知一旦郑千山与他手下士兵躲了城墙死守,那战局只会陷入僵局难以打破,以自己少兵的情况下久攻不下就会遭遇围杀。想到这要害之处,他紧咬牙关带着几名善战士卒一路突向城墙的楼梯马道处。
爬到楼梯一半的郑千山见哈铭奋勇朝着楼梯口封来,歇斯里地咆哮着:“放箭!给我放箭!拦住他们!”
“咻咻咻......”箭矢从城墙昔数射下落在了哈铭面前,活生生封住了他前进的道路。眼看着贼人士兵一哄而两条城墙楼梯马道,哈铭心中那叫一个火急火燎。
“哈铭,我来助你!”霍秉忠雄赳赳披袍擐甲,领着士兵横持戈矛,策马腾跃冲来。
“杀杀............”
哈铭大喜过望,高举手中兵刃大喊:“诸位弟兄,援军已到,诛杀敌酋者赏银千两连升三级,杀啊!”
哈铭所率一队乃是万全卫与鞑子身经百战的将士,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置之度外。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杀意氛围的浸染下热血涌心头,在哈铭的带领下所有人一股脑堆了去。
而在城门处角落,于谦三人借住马车遮挡光线昏暗之故藏于此地,听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三人无不是心惊胆跳。杨四郎焦灼着说:“少保大人,此境十分危险,要是有士兵青红皂白不分,那我们岂不危也?不如暂且打开城门躲至城外去吧。”
要说于谦没有害怕之心,那可是说不过去。从古至今,从秦始皇到唐玄宗再到苏东坡,没有谁能做到凡事荣辱不惊。就算有,可能南宋文天祥算一人。
于谦努力地平复下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城墙大门十分厚重,凭我三人难以撼动分毫!以目前来看此处亦是危险亦是安全。正所谓尽人事,知天命!若天意难恕,就算出了城门又如何?只怕会适而其反暴露自身啊!”
言话未完,声色未绝。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簌簌传来,歪歪扭扭的身影逐渐靠了近,似乎发现了三人的藏身之所。三人心中咯噔一声,整颗心全数被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喘一口。人还未到,亮晃晃的刀尖已经缓缓探了来。三人脸色煞白,心说这下要命丧黄泉了。
生死存亡之际,忽地一阵喝声传来,随即噗嗤一声响起,一根血淋淋的长矛刺到了三人身前便又退了去,再闻一声闷哼,一名持刀士兵僵直倒在了三人脚下,俨然是一具死尸。于
璚英长居闺中,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当场吓得蜷缩在自己父亲怀里,像是丢了魂一般。于谦知道自己女儿第一次见此场面,忙捂住她嘴巴不让她叫出声。
郑千山观士兵被逼得丢盔弃甲连连退城墙马道。气急败坏吼道:“不要慌乱,不要慌乱,放箭掩护。阿大,速速领兵前监军,后退者立斩无赦!”
逃了城墙,阿大自然没有了刚才那般畏惧。身先带头砍杀退后的几名士兵,才震慑住了败逃的溃势。
哈铭与霍秉忠在两面马道口奋而拼战,发现自己兵少缘故久攻不下,不由大为着急。眼看士兵前仆后继地倒下,二人却毫无办法,只能奋力为士兵鼓舞助威。“弟兄们,在坚持一下。大将军马率兵赶到。”
“放箭!”郑千山又于城墙指挥一波防守之势。
看着箭雨袭来,哈铭心中即是愤怒又是无奈。愤怒是因为冲不去城墙,无奈也是因为自己劣势太大冲不城墙。心知此战败局已定,哈铭心中第一次滋生了挫败的苦涩感。
而另一面的霍秉忠何尝不是如此?
就在二人欲鸣金收兵时,再一波冲锋呐喊声席转而来。二人转眼一看,袁彬带着士兵牵马而来。“霍秉忠、哈铭速速撤去士兵。”二人虽感疑惑,但也收令退兵撤出了道来。
只见袁彬一声令下,士兵抽刀捅在了数匹马臀之,被蒙双眼的马儿嗖地一下弹了出去,直奔冲向城墙楼梯。簇拥在马道的太原士兵见状慌乱四窜。奈何越是慌乱越是拥挤,还没等爬城墙,中刀的马儿已然冲了来,将混乱的太原士兵踩踏在了马下。骨裂踏碎的咔擦声与惨叫声交杂一片。郑千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吓得不知所措。正犹豫着,第二批马儿纷至踏来。
“总兵大人,再这样下去,儿郎们都不战自乱了,要不让他们城来吧?”
郑千山见着阿大的哀求神色,仍然无动于衷。他看了看总兵府方向冷声下令:“射杀退回来的士兵。”企图用手下的尸体堆积在马道,阻止哈铭等人城。城众士兵听闻总兵大人下令射杀自己人,顿时眼中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