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将军!”于谦一声严令,所有士兵快速将朱祁镇二人护了起来。
梁另一名黑衣人注视着人群中的朱祁镇二人,神情稍许复杂,此人在被发现时一直怀着迟疑态度该不该出手;眼看着自己师傅出了手,迫不得已只能跃了下来助其一臂之力。
两名黑衣人见朱祁镇被重重护住,心知动他不但脱不了身,还会有深陷此地的危险。于是两人从脚间拔出寒光烁眼的匕首,半道将目标转向声色震厉的于谦。“狗官,去死!”
“父亲!”于璚英惊恐尖叫着。
眼看危境之际,朱祁镇疾声命令:“保护于少保。”
看着二人持凶器逼来,于谦仓猝闪到一旁躲过一劫,迅捷侧身又避开了一击。因年迈的缘故,这两下折腾就让于谦有些喘不过气来。二人没想到这名狗官能有如此身手,面不住闪过一丝惊讶。但惊讶归惊讶二人的杀心依旧不减,遂收起轻视之心又朝于谦杀来。
情急之下,气喘吁吁的于谦忙闪向门边,为首的黑衣人飞快奔来一脚向于谦踢了去。受力不住的于谦砰得一下摔在了地。正欲擒起于谦时,众士兵挥刀已杀到,将两名黑衣人层层围住。
“父亲!”声泪俱下的于璚英急忙将自己父亲扶住。
于谦被击倒在地,朱祁镇心中的怒火急剧升,于冷言大叱:“将这两名贼人乱刀砍死,以泄本将心头之恨!”
两名黑衣人闻言面色皆不尽相同。“将军看她是何人?”为首的黑衣人快速将身旁黑衣人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副姣好的花容月貌,朱祁镇看清黑衣人面貌赫然正是白莲教圣姑媚娘,不由一怔:“怎么是你?”
众士兵听见大将军的惊呼立刻停下了手:“大将军,这该......如何处置?”
朱祁镇指着媚娘道:“除了她留下,另外一名黑衣人.....杀!”
两人闻声已是花容失色,媚娘伸开手臂慌张地挡在她的面前,面挂着一许央求之意看向了朱祁镇:“媚娘从小孤苦伶仃是师傅一手养大,若将军不肯放过她,那媚娘只好与师傅同生共死,还望将军成全。”
为首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天龙寺中的红袍女侠。见媚娘一心护自己,她不由目露赞许之色:“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儿,枉师傅没有白养你。”
朱祁镇目光复杂地盯着与自己有过一面水乳交融的圣姑,内心已是五味杂陈。“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当众放走二人,那于少保会怎样看自己?可要是不放过她们,以媚娘的江湖习性必定会跟随她师傅做出寻死之措。”想着昔日天龙寺中,媚娘舍身护他何尝不是如此?
两头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就这样,骑虎难下的朱祁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自嘲:“江山和美人真不可兼得!”屋中所有人也因他的沉思而安静了下来,好似时间停住一般无声无息地等着朱祁镇答复。
良久之后,朱祁镇深深地呼进一口气打破了寂静,屋中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来。他再次望了一眼那张此生难以忘记的娇容,果决地转过身冷冷道:“此次放你们走,只为报答女侠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我与女侠已是两清。官于贼向来势不两立,若他日你再落到我手,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朱祁镇说完背身朝着他们大手一挥。
听闻朱祁镇冷情的一言,媚娘心中恍若一鼎巨钟轰然敲响震得她失魂落魄,好像心珍爱的的东西丢了似的。
逃过一难的红袍女侠心中甚是欣喜,见着媚娘若有所失的惆怅样儿,她心中不觉颤栗了一下。“看来自己徒儿果真对他动了情,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给他断绝这份念头。”打定主意,红袍女侠拉着行尸走肉的媚娘匆匆离了去。
“大将军,她....她们走了。”听着手下回报,朱祁镇回过身不舍地往门外眺了一眼,想着自己做出的艰难抉择,他不禁暗叹:“古今多少帝王选择沉迷温柔乡而放弃江山社稷,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
回过神来,朱祁镇面露关心之色蹲下了身。“于少保,你身可有大碍?来人,去城中找郎中来。”
于谦轻轻摆了手阻止了朱祁镇:“不碍事的。只是现在了年纪,有些力不从心了。”
于璚英插过话问:“皇.....将军与那江湖女子有何瓜葛?”
“偶然巧合下,他曾救过我一命。”面对于璚英不解的目光,朱祁镇只能选择回避开慢慢扶起于谦,然于璚英也并未再次追问。
“大将军,请看这。”
转身一看,士兵手小心翼翼地呈着封烧毁一半的书信。朱祁镇接过问道:“哪里搜到的?”
“地拾到的,像似那二人落下的。”
朱祁镇快速观了一遍便将书信递给了于谦。于谦只扫视了一个大概就已知晓了其中的大概。“大将军,这封信十有八九是那宣府乞颜将军写给郑千山的。”
朱祁镇惊讶着问:“于少保为何这么认为?难道这封信就没有是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
于谦凝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