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位处边城东南一隅,门匾金碧辉煌,想必是边城地大户人家。
苏漫好奇地跟着走进付家,所有下人都位列两旁,恭候付家主人归府。这阵仗,让她看傻了眼。
轻木将她送到下人房的院子,简单交代两句,就离开了。他还纳闷,这苏姑娘是怎么得罪少爷。
轻木的话彷佛还在耳边,她竟变成付知延的丫鬟。好歹之前是有大娘大伯照顾她,现在竟沦落到做下人,命啊。
翌日,鸡鸣未落,她便被同屋的夏花叫醒,睡醒惺忪起床,开始为付家的一天做准备。提着小灯笼,走过蜿蜒曲折的廊桥,来到东苑庭院。
眼看四下也没人,逮到机会便坐在栏杆,靠着睡一会儿。
一阵咳嗽把她吓醒,付知延黑着脸走过,来到空地,开始挥动手中的利剑。她频频打呵欠,慵懒的看着练剑人。一大早就黑脸,怕不是起床气吧。
轻木朝她点头,却不跟着练剑,直往外走去。
秋天的早晨有些寒意,练剑人只穿薄薄的单衣,一如既往的束发,伴随干脆利落的动作在空中肆意飘动。
几声凶猛的狗叫声把她飘远的思绪拉回来,轻木拉着几只体型较大的狗向她走来,不由地打喷嚏。
“苏姑娘,少爷说了,你负责照看这些狗。”轻木将手中的麻绳递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心里咒骂练剑人,变着法子整蛊她。
一只狗突然狂叫,昂着头奋力向前冲,其余的狗跟着吠,挣脱了狗绳,她整个人就像拔河输了一样倒向前方,华丽地摔在地上,吃了一地的灰尘。
轻木惊愕,顾不上地上的苏漫,跑去追狗了。
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站起来,擦着脸,往庭院看过去,眼中怒不可遏。
付知延收回长剑入鞘,转身,挑衅似的看着她。
结果就是,她只需要照看两只狗,无论狗去哪,她便被拖着走,奈何一人难敌二狗。遛狗还算小事,怕就怕她还是个铲屎官。
以前还没养过狗,以为小狗这么可爱,无论多辛苦都值得。现在简直是放屁,她发誓以后再不想养狗。时刻在后面跟着跑,精力旺盛,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门外,一座精美的轿子稳稳当当停下,掀开帘子,柳依舒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上台阶。
每日巴巴的望着城外,柳依舒人都快枯了。好不容易盼着付大哥回城,立马到城里有名的商铺定做了衣裳,今日梳妆打扮,只为见上付大哥一面。
踏过大门,见到日夜心心念念的付大哥此时在前厅,按耐住激动,迈着步子走过去。
“小心。”苏漫瞪圆了眼睛,大声呼喊前方走路的柔弱女子,奈何两只狗拼命往女子扑过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了吃奶的劲,及时拉住。
眼前的柳依舒吓得花容失色,心有余悸的往奴婢身后躲。
“姑娘,很抱歉让你受惊了。”苏漫赶紧慰问受惊的女子,生怕女子吓傻了。
“你一个下人怎么做事的,还不走开,别让我看见这两只狗,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柳依舒定下神,指着苏漫破口大骂。
苏漫知道定是受了惊吓,也不理会女子傲慢的语气。不过,这狗可是这主人的宝贝。
前厅的人闻道声音,早已过来。
“付大哥。”柳依舒有些羞赧,朝坐着的付知延作揖。
还不等付知延答应,一旁的付知安不怀好意的说道:“依舒姐姐好偏心,眼中只有大哥,却见不着我。”
“知安妹妹,我只是许久没见付大哥。”说完,柳依舒忍不住多看几眼,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付知安捂嘴笑了笑,瞧见还在原地的狗,蹲下怜爱的摸摸头。
“这狗是?”柳依舒忍不住提问。
“那是我军营中的训练犬。”付知延冷冷的开口。
“真可爱。”
一旁的苏漫忍不住翻了白眼,这女子说谎都不打草稿。
柳依舒硬是压下嫌弃的情绪,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飞快的摸了一下,就缩回去,脸上还挂着平常的笑容。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娇滴滴的女子是喜欢付知延吧。
“知安妹妹,你有好几日不去书堂,我可是很挂念你。“柳依舒伸手拉过付知安的小手,轻轻握住,仿佛一个知心姐姐。
沉默了许久,付知安低头,眼神黯然,轻轻地说:“我不想去。“
“你可是有何难事,不妨与我一说。“
“也没什么,近日心情不太好,过几日便去。”收拾起心中的难过,付知安微微一笑,挣脱了柳依舒的手。
傍晚时分,柳依舒已离去,付知安心情变得沉重,痛苦的闭上眼睛。
在饭桌上,付知延兄妹安静的吃饭,苏漫在门外喂狗吃饭,看着里面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