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队伍雄赳赳,气昂昂,一路风驰电掣,未曾停下休息,直至夜里才就地扎营歇息。四周山峦绵延不绝,万籁俱寂,偶有鸟兽飞过,啼声回响。
将军帐篷里几位身着铠甲的副将走出,付知延卸下铠甲,盘坐于地上,闭目养神,休息之余脑中浮现那一抹灿烂的笑容,不禁长长吐气。
抬手捏了捏拧紧的眉心,再睁眼时,轻木在门外等候。
轻木见状快步至前,略微迟疑地说:“昨夜夫人嘱咐轻木,说她有东西要赠与将军,让轻木转交给将军。”
他轻轻抬眸,嘴角有丝若有似无的苦笑,心想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吗?微点头,示意轻木拿出来。
“就在将军的帐篷里。”轻木指了指身后的那个箱子,那些都是将军的物品。
他剑眉微挑,眼神寒冽,挥手让轻木先退出去。
良久过后,起身移步至箱子前,随意地翻开,那一刻心头鹿撞,脑子一空,不可思议地望着箱子里蜷缩的人儿。
原来这便是她的礼物,真是用心。
箱子突然被打开,瞬间赶走了里头的黑暗,苏漫迷糊中觉得这光亮有些刺眼,抬手挡了下,透过手指缝间,见到一张熟悉的俊脸,欣喜若狂,龇牙咧嘴朝他笑了笑,开心地说:“付知延,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昨夜收到消息,她当机立断,下定决心要追随付知延出征,于是悄悄向轻木打听,哪些是他的私人物品,深夜时分鬼鬼祟祟地躲进了这个箱子里,以防万一,她特地留一个缝隙给自己透气。
一路上颠簸不已,她胃里波涛汹涌,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才熬到休息。
付知延喉结滚动,自己怎么会不喜欢?眼中的光亮却稍纵即逝,板着一张脸,嘴巴紧抿,沉默不语。
时间似乎静止,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人儿嘴角顿住,笑容凝固,而后淡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热烈欢迎,甚至他还生气,苏漫心里憋屈,自己都放下身段来求和,却是冷漠的回应,真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咬了咬牙,扶着箱子欲起身,因长时间未进食而有些虚弱,身子软绵绵的,难以站稳,被眼疾手快的付知延一把抱住。
她顺势环抱上他的脖子,抬起头与他对视,目光灼灼,声音低沉沙哑,深情地说:“付知延,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那人被看穿心事,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然而眼神中的慌乱把他出卖了。
“你明明喜欢我,为何要躲着我?”
苏漫抚上他的脸庞,稍用力摆正,逼着两人对视,不依不饶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为何要逃避?给我一个理由。”
这次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
付知延眼睛暗沉,一脸黯然,踌躇了一会儿,略微难过地说:“你应该知道,我将你抓来燕国的缘由。”
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
“所以,你不肯接受我的原因,是因为付知庭曾经喜欢过我?”
声音沉滞而有些发抖,让他内心揪紧。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地说:“可是,你我已成亲,即便你将来休掉我,这也无法改变你喜欢我的事实。如今他已不在世上,为何你不能丢掉枷锁?”
付知庭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在你看来,感情就是这么儿戏?“
苏漫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眼睛扑闪几下,幽幽地说:“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若不是为了你,我为何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随你出征?明明待在将军府生活安定休闲,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我与你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的为人如何,不用我说,你可以随便问将军府上的任何人。成亲之后,我待知安和府上的人如何,你亦有目共睹。“
说到最后,苏漫委屈地落下了泪水,一时梨花带雨,带着哭腔,说:“那天看到你浑身是血,心痛到无法窒息,后来知道你为了李怀薇才受伤,难过到日日失眠,好不容易等你痊愈,你连出征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不吭地离开,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付知延,我已经这么勇敢地来找你,低声下气求和,你还要我怎么样?”
听到她的控诉,付知延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些,伸出大掌温柔地抚摸怀中人的秀发,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对她的冷漠逃避竟然让她这么痛苦,甚至连喜欢她都不敢说出口,不由得咒骂起自己。
苏漫像只发脾气的小猫一样趴在付知延的怀里,不停地挥动粉嫩的小拳,去捶打那个让自己难过的人,却又舍不得太用力,如棉花一样软绵绵地落下。
最后哭得累了,声音更加沙哑,便温顺地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休息一会儿。
付知庭摸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还挂在脸上的泪珠,轻轻地说:“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懦弱和不辞而别。不知从何时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