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尤其陈蚕还是一个不愿做亏心事的人,在不吃空饷、不喝兵血的前提下,好兵陈蚕也只能依照大明官场的规矩讲讲官场套话。
陈蚕的意见是,求人不如靠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朝中情势显然比较复杂,要是闹上一闹说不定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既然向上反馈的渠道一时出了岔子,不如让南兵们自己为自己找出路。
“不管怎么讲,屯田都是恢复不到国初的情况了。”
吴惟贤沉默片刻,决定绕过官话,说几句实际的,
“说哪个场面上的话都没有用,倘或屯田能解决口粮问题和军需供给,那朝廷为何还要授予归降的蒙古人官职?将领们为何还要给麾下家丁封以额外厚饷呢?直接把九边逃亡的卫所旗军遗弃下来的屯田拨给他们耕种不是更省力省心?”
陈蚕道,
“卫所旗军是军籍,每名屯种旗军分耕军田一分,就要给本军交纳正粮十二石,给卫所军官交纳余粮十二石,除此之外,还要承担各种力役,甚么银差、力差、养马、采薪、烧炭、采草、营造、修渠、筑堤,都是他们的本分活计,同卫所军丁比起来,营兵除了操练守备,基本上就没甚么其他分外之事了罢?”
吴惟贤道,
“屯田问题的根源不在职内还是分外,更不在辛苦还是劳累,咱们在老家的时候都是种过田、挖过矿的罢,说起来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可是廷纶兄,种自己的田、挖自己的矿,同当佃户种地主的田、当矿工挖矿主的矿,那滋味可是不大一样的罢?”
陈蚕笑道,
“确实是不大一样,但蓟镇现在分下来的都是军田,又哪里来的地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