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破禁(下)  大明王朝1587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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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生产力极度发达下形成的产物,已经再也不需要这种具有实用性的护领了。

李氏瞧着朱翊钧刹那间怔愣的样子,却意外地很高兴,她仿佛是突然发现了一个甚么大秘密,窃窃地凑到他鼻下低语,

“你不会从来没试过临幸宫女罢?当真连碰都没碰过?”

李氏笑了起来,这一刻朱翊钧在她眼里简直可爱极了,比小鞑子还要可爱一万倍,那努尔哈赤算甚么,骚鞑子再性感也只适合栓来当身强体壮腰腹有力的狼狗,能比得上圣洁无暇大明天子朱翊钧的一根手指吗?

李氏这不笑还好,一笑更激起了窜动在朱翊钧腹间的那股欲火,他再不犹豫地侵身上前,一把扯开了李氏的袄裙。

人所能遭遇的死刑有两种,一种是肉体上的,一种是精神上的,李氏遭遇的是肉体上的死刑,消灭的是她的精神,朱翊钧就比较幸运,他两种死刑都没遭遇,肉体离他而去了,精神还是现代人的,他所能感受到的死刑是从李氏已消失的肉体传导到精神上的。

没错,是在精神上与死刑共鸣。

一个人被杖毙时是怎么行的刑?

必得先剥其衣物,一层又一层地剥,从最外头的灯景补子蟒衣到最里头的亵衣,全被剥得干干净净。

这是二十四衙门的一条规矩,内官穿的宫服在卸任或病故时必须交还针工局处理。

毕竟奴婢的衣物都是主子赏的,奴婢穿衣服也是为着主子看着喜庆,现在主子连这奴婢的体面都不想给了,这奴婢还有把衣服留在身上的必要吗?

朱翊钧闭上了眼,男人的五感在这时候最为通达。

阉人被剥去衣物后的皮肉是甚么样子?

光滑如缎,那是绝对的,男人没了雄性激素长着长着就容易长变了模样。

别说一棍打下去,就是一巴掌拍下去、一指头揪下去,都会浮现出一道道的红痕。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绑缚,明朝杖人的绑缚是相当有特色的,和清朝绑人的手法还不太一样。

李氏方才丢出翼善冠时还要命人堵住那阉人的嘴巴,其实大可不必。

因为那阉人的衣物一旦被剥光,旁边就会冒出一个人拎着一个巨大的麻布兜,将那阉人当头从肩脊套下,直至腰边。

这样那阉人在麻布兜里怎么喊,外人都听不清。

毕竟人在濒死的时候哪儿能一点儿声响都不出呢?

人在甚么时候会有濒死感?

要么痛极,要么快极。

痛极和快极时常能相互转换,一具身体就已然能感受到那么多痛乐,要再加上一具,那感受可就更丰富了,简直说不清是甚么滋味。

好了,麻布兜把人套住了,接下来就是捆住双手手脚,使那阉人左右不得转动,行刑的人才能动,受刑的人不能动,一动就是负隅顽抗,不是甘愿领受天恩了。

受刑的人躺倒不动了,两手两脚从四面被牵住,露出后臀受杖。

受刑时一般没有刑凳,凳子和御榻一样,在场地上就限制了人体会痛楚和快乐。

为着不受这份限制,明朝受杖的人必须头面触地,人被蒙在黑暗里,皮肉却细滑滑地接触粗糙的地面,似隔着一层,又似乎甚么都没隔住。

耳边只听得外头蒙昧昧的呼喊,这是开始行刑了,行刑的人举杖打一下,就要喝一声,这一声不是替受刑人喊的,是喝给宫里吩咐的主子听的,比后来废帝溥仪在深宫里听得的“响城”声不知道壮观多少倍。

他朱翊钧坚持说自己听不见那是他可惜,毕竟还是在年节里,行刑的太监顾念自己的同行没搞得太过声势浩大。

史书里廷杖文官的时候比现下郑重其事多了,每打一下的喝声都有千百人大喊以应,声震甸服,所有人侧目屏息,气象森严,俨如阎罗殿前一般。

朱翊钧感到自己开始出汗,他在现代从来没在这样庄严的宫殿中干过这种事。

他嗅到了一股陈腐的气息,既有香气,又有血腥气,好像是从外面渗透进来的,又像是在这宫里突然酝酿出来的。

不过除非有特殊要求,明朝宫中的杖毙一般都不会弄得鲜血淋漓。

明朝专门行杖的人是受过训练的,据说受训时会用新扎的两个草人,其中一个在草人里面放上砖块,另一个用纸裹好,两个都用衣服包住。

打砖头草人时,要做到外人看着很轻,打完散开一看,草人里面的砖头都碎了,才算是过关。

打用纸包裹的草人时,要做到外人看着很重,但是到规定数目打完了,草人外面裹着的纸还没破,才算是合格。

因此这就造成了没有生命危险的“用心打”,以及必死无疑的“着实打”这两种打法。

这两种打法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受刑者受刑完毕之后,两腿将肿如瓮瓶,内里血肉糜烂,外头的皮肤却看起来完好无损,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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