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光璀璨。
卫队一日行进,尚且还未离开岭南之地。
在荒野中驻扎下,伍无郁打着哈欠,瞥见了垂头丧气走来的卫长乐。
“大哥,我想好了。不学仙法了,我还没给卫家留后呢。让我爹知道为了学仙法去自宫,会打死我的。”
我说怎么一整天都安安分分,也不吵闹。原来是还真在认真思考要不要自宫啊?
伍无郁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呆子,别想那么多。”
“哦。”
卫长乐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闷闷不乐的走向一侧,开始思考人生。
就在这时,展荆却是一脸肃容,快步走来。
“大人,反王李泾要见您,您看这……”
见我?伍无郁活动着手脚,随意道:“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就是非要见您不可。”
切!
心中不屑,对这个祸乱千里的家伙,他可没什么好感。
不过左右无事,去见见倒也无妨。
“那就……”伍无郁弯腰扭跨,活动一番后,“见见吧。”
“是。”
展荆在前引路,很快便来到了那些囚车之间。
这些囚车,皆在卫队正中,四周都是众多的左骁卫将士。显然如此安排,也是以防万一。
毕竟此时还未出岭南之地,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娘,芝儿饿。”
一声童音响起,伍无郁闻声看去,只见一侧的一辆囚车之中,三名妇人正蜷缩在其中。
另一辆临近的囚车,一名稚童正抓着栏杆,冲其呼喊。
脚下一顿,伍无郁低声道:“吃食上,尽量不要为难他们。”
“是。”
囚车一侧的守卫,闻声而应。
其实也并未为难,这些囚犯,一日皆是一餐,保证他们不饿死在路上罢了。不过国师开口,那给几顿饱饭,也不算什么。
继续在囚车间行进,很快就来到了一架蒙着黑布,异与其他的囚车。
在这?
伍无郁眼神示意,展荆点点头,然后上前,将黑布扯开一角。
他这才发现,这囚车不仅是黑布笼罩,其内还是生铁浇筑,十分牢固。
也对,反王李泾,他配得上用这样的囚车。
踱步走去,伍无郁一眼就瞧见了囚车内,端端正正,跪坐在囚车之中的李泾。
一身囚服,发髻散落,可其姿态,却是一丝不苟。
见黑布被人挑开,李泾顿时睁开双眼,冲伍无郁温尔一笑,伸手道:“国师见笑了,请上前一晤。”
姿态谦逊,神情温和。这样的信王,与那不夜城中的阴险,环州城下的暴虐,皆不一样。
或许当年正是这般姿态,才能劝动杨淳吧。
心中叹气,伍无郁面上却是一派镇静,上前几步后,便眯眼道:“信王殿下有何事,直说便是。”
在皇帝下旨剥夺其王爵之前,他就还是王爷。
就算他是一个造反被擒的王爷,该有的礼节称呼,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伍无郁也不是在这种小事上,寻求成就感的人。
听伍无郁还愿称自己信王殿下,李泾当即双眼一亮,垂眸低笑道:“烦请国师大人,屏退左右。”
左右?伍无郁环视四周,是说展荆跟囚车旁的护卫?
没有丝毫迟疑,伍无郁二话不说,迈步就走。
惯的你?还屏退左右?老子也是脑子瓦特了,才来见你!
“等等!”李泾见此,眼中阴狠一闪,随即便又是温和道:“大人何必如此?大周国师,何至于连这些气量都没有?”
气量你大爷。
伍无郁漠然回首,也不上前,冷声道:“有话说,有屁放。”
这话一出,不知是李泾惊住了,就连展荆他们,都一脸愕然。
国师何出这般粗俗之言?
其实伍无郁也是好奇心使然,想知道这李泾有什么话要说,这才过来的。可一看见他,就不免想起这些日子死掉的人,因此那还会有好脸色?
被噎半响,李泾微微深吸一口气,这才肃穆道:“请国师大人,放了小王。”
哈?你丫的打仗打输了,受刺激了?放了你?老子有病啊?!
一脸古怪的看了着李泾,伍无郁心中嘀咕,这货怕是脑子瓦特,失心疯了!
摇摇头,就欲离去。
却听身后李泾咬牙道:“本王专权岭南数年,岂能没有后手?!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各种奇珍,加起来,共价值三千万两白银,皆被本王藏于秘地,唯有本王一人,知其所在。
只要国师大人愿意放本王,立刻告知!
三千万宝库所藏,足够这所有卫队之人,荣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