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没那个意思。”伍无郁收锏入怀,望向四周道:“贫道甘愿成大人之刀,斩平山南荆棘,助大人成为真正的节度使。至于入得藏武之后是生是死,总归与大人再无关系。如此,不好吗?”
双目一沉,武成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可半响仍是未言。
“贫道杀一人,大人便上报一人。朝廷派遣,山南换血。一切罪责,皆在贫道身上。二十八州山南道,二十八名刺史,上百名县令,这些官员俯首,大人成为山南道真正的节度使,不好吗?”
望着似有意动的武成鸿,伍无郁淡笑不已。
“国师若是如此行事,那本官……”说到这,武成鸿猛然醒神,指着伍无郁半响,这才咬牙道:“国师诓我?这上百县令,莫非国师能尽数……”
“哈哈哈!”将长锏递给展荆,伍无郁伸个懒腰,笑眯眯道:“既然知晓大人有心,那贫道就放心了。再说了,贫道这哪是诓你?命官不能多杀,可贫道此行,是为整治江湖,遇到那些大人平时力有不逮之地,贫道自然要出手。
贫道在前,大人在后。待到入藏武之时,想必这山南道,也该差不离了。如此不管贫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藏武山脉,大人又怎会亏本?”
“这么做,对国师有何好处?”
武成鸿心有余悸,仍是不可轻信。
见此,伍无郁目光一转,深沉道:“贫道要造势,造足够的势!让藏武山脉,早早知晓贫道来了,早早知晓外间的动荡,让他们不安,让他们惊惧!只有如此,待到贫道入藏武之时,才能火中取栗,才能完成陛下的任务。”
“原来如此……”武成鸿喃喃一声,随意踢开脚下的县令尸首,眯眼道:“这样一来,本官到是明白了。配合国师,也是应当的。只是……”
说着看向伍无郁,带着探究的神色道:“国师深得陛下信任,又与梁王交好,听闻与张阁老的关系,也是非比寻常。神都顶尖的贵人,皆与国师大人有关,如此权势,国师何苦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亲身犯险,去那凶险无比的藏武山?”
“是啊,何苦呢……”
抬头望天,他呓语一声,然后垂头轻笑,“若是那样,贫道终究不过是一高台宣口之辈罢了。纵使陛下赐权,可贫道又岂敢动用?说来说去,不过是名利二字。
名利,千人从,万人盼。贫道又怎能免俗?只不过贫道与旁人不一样的是,贫道真心想为这天下做些什么,真心想步入盛世。
师父夜夜入梦催促,神尊之令日日于脑中回响。贫道若真在神都贪欢一世,日后怕是入不得仙家门了……”
双瞳微微一缩,武成鸿攥紧手,低语道:“青玄子大国师常常入梦……”
“呵呵呵,”伍无郁笑得高深莫测,也不多说。
见此,武成鸿脸色一转,左右看了看,然后走上前,轻声道:“本官愿全力相助国师大人,只是有一小事,盼望大人指点。”
“节度使大人但说无妨。”
伍无郁心中一突,暗道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
只见武成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纠结半响,才咬牙道:“本官已过四十,可膝下仍是无子无女,求国师大人指点一二……”
这特么,老子说的那么高大上,你丫的还让我算命,算子嗣?老子怎么知道你为啥生不出娃……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无奈道:“烦请大人伸手。”
握着这只满是厚茧的大手,第一个反应便是不愧为武将之手。
啧啧啧,相比之下,老子的手怎么这么嫩……
心中胡思乱想一通,一段瞎话便想好了,于是伍无郁放开手,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杀戮过甚,有伤功德啊……”
“啊?”武成鸿紧张道:“执掌山南卫,怎能不染血孽。烦请国师,点明前路啊。”
“不急不急,”伍无郁眯眼思索一阵,然后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击掌道:“对了,观大人脉纹,察其命格。虽说将星浓郁,可应是不该祸及子嗣才对。
现在想起,大人位处山南,对应天宫神院,这应是命运之变。”
完全听不懂,武成鸿抓耳挠腮的急的不行,“国师明言,还请明言呐……”
拢袖在手,伍无郁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大人不必如此,血孽亦可用功德相抵。坐镇山南,岂不正是命运之变?为的就是让大人有机会去造福山南百姓,功德赎罪。只要功德足够,福泽自来。
对了,贫道见大人命中红线,似是就在这山南,应当收山南之女,而后多用补物。如此而行,料想几载便有喜讯。”
“娶山南之女……”武成鸿脸色一变,有些纠结。
没办法,他家中有悍妻,连小妾都不让纳。这让他收山南女子,岂不是……
见此,伍无郁到不在意。
他这顿忽悠,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生娃嘛,俩人的事,只要不是你不行,那换个人,总能行的。至于功德什么的